或许青染向大秦神武皇帝讨来的那尊武帝像便是为“武爷”而准备的。神算不知道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场酒会,那个跪地不起的孩子。
修水行的人啊。谁又能说是邪道呢?连命数的这种东西都能不知来自何处,“云兮”和“灵”皆能诠释“命运”,不过一个自天上俯瞰地底,另一个则自暗处摸索实处的纹路。谈何正邪?
神算身形模糊,如一层水雾,融入人群中。原处小摊,中年人扶着后脑勺醒来,赫然发现摊前收钱的布袋中多了好几枚银币,惊呼一声,连连颔首感谢上主赐予。全然不知刻印者中最前列几位刚在他的摊位逗留了,这难道也是所谓命运?
恐怕身处神明俯身的世界中,无人在意这命运到底是何意。
......
今天也是风和日丽,起码对于没有敌袭的西海岸灯塔防线就算是刮上风暴,只要没有遗种袭击,那就算可以开香槟的好日子。
“新来的小子,你到底是哪个小队的,快滚回你的岗位上。”粗哑的嗓音从一大块铁料后面传来,“呆头呆脑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要不是这几天刚好是待修之月,你这个怂样早就被上岸的鱼兽吃掉手脚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嚎呢。”一个壮汉对着亚希伯恩指指点点的,引来周围一群人几声笑声,但壮汉看去时却个个忍住笑声,不敢作声。
他露出衣裳的没剩下几块好肉,或者说浑身都蒙着一层铁皮,体内当中早就找不出成分纯净的血液了,没有每天纯化滤过,迟早要躺倒。
就算在亚希伯恩眼中,能在如此复杂,难以分析成分的因素环境浸泡下,灯塔这群人还能这般活蹦乱跳都堪称神迹,但不知道这一份神迹到底属于谁,“灵”,“扶桑”,“大衮”,抑或是三者掰手腕的时候从天穹上坠落了一份不得了的混合体。
颜焕和余期白带着他来到这之后,与灯塔的首领交代了两句,便开船载着灯塔带给“大衮”的土特产朝着大海深处远航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他进入了一个作战分队做后勤工作,给灯塔无偿打黑工。
“报告长官,异铁一号分队...”亚希伯恩答道,物资官没空鸟他,只是习惯地训了他几句,根本懒得听他的话,便让他去统计搬运物资了。
毕竟灯塔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大多是外界的刻印者犯了事,下了禁制送进来打黑工。服役二十年,还剩下个人样的就能出去。但这么些年来,都是断胳膊断腿的,装了机械义肢。当这些人出了神明遗迹,受到现实管控的刻印被迫收缩,况且每天维持身体和机械部件的高额技术成本根本不是这些人能负担。
这时候可就不是主观意义上的自由了,那可是有命出去,没命回来了。
亚希伯恩闭上嘴,老老实实地按照分队长的指示在一堆回收的机械部件和养护物品中,矮子拔高个。
成色太暗的不要,谁知道到底是经历了十八手还是十九手,安全没保障。颜色太亮我不选,不是重新喷涂就是大有问题,刚坑死上一任主人。
最重要的要去申请五颗十一代系的遗种精粹,那是整个作战分队在接下来三天作战任务的补给大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