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希伯恩确信这是存在在鱼头人萎缩的大脑中为数不多的有效记忆,他啧啧两声,大君早该出现了,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他也是心中惊奇。
他第一次见到大君是什么时候?
严格意义上,是那场名为“大公之死”的剧目,他被沉入了自己潜意识构建的梦境中,那个矛盾重重的小镇上,充斥着各种前帝国时代的特色。
唯一不对劲的地方便是,在那个教会强硬得吓人的时代,一个和人类结伴,繁育后代的高代系遗种,怎么可能不受到教会的注目?在教会的强制干涉下,起码在伊甸的遗种没有一个敢溜到现实中。更不用说繁衍后代,产生出一个家族的可能性了。
但那场梦境中,倒是余期白大放威风,将那飞蛾击杀。
亚希伯恩闭着眼,他以一个旁观者身份注视着眼前大君的一举一动。所有鱼头人跪拜在地上,双膝跪地,低头抱胸,这是前帝国时代,没有功勋爵位的平民面见君主的所行礼节。
他自命大君,还真当自己是某一国的元首?无论他是不是正牌帝国君王,现在他只能算作一群鱼头人的王了。这算什么?鱼头王,鱼王?似乎都不是很吉利的称呼。
面前的大君似乎注意到了他,大君走下高处,衣着考究,神色淡然。仿佛他不是这些掺杂遗种血脉种族的主人,而只是深入其中的同理人。他到底是谁?他手下有疯狂无比的信徒,可以在黑商人手下历经酷刑,依然连对方的名号都不愿意透露一分。
可他外表如此和善,难道这便是所谓衣冠禽兽?裹着人皮的恶魔?亚希伯恩想不通,“大衮”的邪魔信徒的恶名,更多还是出现在前帝国时代,当时教会都忙着烧死他们和抓捕遗种了。
在现在的西域,他们反而收敛了,或者说是把坏事全都隐藏在暗处,选择操纵更多别的东西。那份账单,那列遇袭的列车,多少细节都是泄密的关键,若不联系起来,便是一盘散沙。
仿佛恶作剧,但背后却仍然把秘学会恶心得不行,尤其是资金上。这一些都要让他深入虎穴,切实和大君交手,对方才肯吐露分毫?
以对方的心思,愿意和他玩玩,他才有余地,否则便是羊入虎口,半点骨头渣滓都不会留下。玩笑归玩笑,大君养着这些鱼头人,怕就是以量堆出几个能完整使用刻印的鱼头人。
他心中梳理着线索,完全不在意梦境中大君的走向,直到对方走到他的面前,对着空气说道:“你来了,她说的没错,你的命运虽然被想尽办法遮住了,但结尾却早已注定而已。你来了,无论怎样,你来了。”
亚希伯恩警觉起来,他下意识闭上眼,青染的话他第一次听了进去,他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只不过这梦境的场景直入他的大脑,压根没有任何需要眼睛的地方。
他认命地睁开眼,扯出一个笑容。“大君,又见面了。”他能看见大君,而大君看不到他。
大君也以笑容回敬,他杀死了教会和王国赦免的囚犯,又做成诠释物赠送给亚希伯恩,给亚希伯恩好好上了一课,一堂刻印者该上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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