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慕居专门从沪城请了个糕点师,经其手而出的叶榭软糕堪称一绝。
祁淮舟让她坐在主位上,捏起一块叶榭软糕往她嘴里送。
姜颜栀有些窘迫,没好意思张嘴,频频窥向江叙迟。
还有人在,他怎么能这么毫无顾忌?
江叙迟哼嗤一声,朝祁淮舟酸酸道:“今天真是三生有幸,竟然能看到你另一面,你瞒得挺好,兄弟几十年没见你暴露出一点。”
“滚。”祁淮舟黑着脸,没好气的向他丢去一个字。
江叙迟毫不在意,偏头不再看。
爱怎么喂就怎么喂吧。
他原先还疑惑,祁家没人爱吃糕点,祁淮舟尤其厌恶,怎么突然大老远从沪城请来个糕点师,原来是有人爱吃。
不得不再一次感慨,老舟,没救了!
姜颜栀推拒他的投喂,自己捻起一块细细品尝,味道和从前在沪城时吃的一模一样,令她恍惚一瞬,随即胃口大开。
边吃边向祁淮舟打听:“小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喜欢小提琴怎么还硬要教?”
彼时,祁淮舟将江叙迟赶到一边,他在姜颜栀身旁坐下,悠悠说起:“她之前的钢琴老师教心不佳,说她在钢琴方面没有天赋,我……她妈妈很信任那个老师,就不让她学了。”
姜颜栀沉默,半响自言自语道:“那也不能强迫她学小提琴啊。”
“她妈妈性子强硬,向来说一不二。”
姜颜栀听出来,祁淮舟和祁妍可的母亲不是同一个,大抵是他父亲另娶,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吧,难怪年龄相差这么大。
只是有少许疑惑,她来雁慕居这么多次,却一次都没瞧见祁妍可的母亲。
祁淮舟似乎看穿她心思:“小可有个同胞哥哥,在国外念书,所以他们常年住在国外跟在身边照顾,至于小可没跟着……的确是你想的那般。”
姜颜栀再一次陷入沉默,她想的,是祁妍可父母重男轻女。
原来竟是真的。
“那以后就真的要一直遏制小可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这话问得真切。
祁淮舟深深的看她一眼,语气隐着些试探:“绵绵,你知道我为什么只请你来当她的家教老师吗?”
一句话将姜颜栀后话堵死,心里泛起丝丝酸涩。
祁淮舟递给江叙迟一个眼神,后者秒懂,不情不愿的出去。
房里没人,只有檀香于无形中充斥每寸空气,融于鼻息。
“绵绵,一方面是我私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小可,在我心里,没人能在你擅长的领域内打败你。”
她在钢琴上的造诣实在辉煌绚烂,即便让当年还没完全心慕她的祁淮舟来回答,也依旧是同龄人所见最强。
舞台上,束光只聚在她身上,一字肩黑金色纱裙,一人一琴架,一动一节拍,却能令场下所有人屏神静气,聚精会神。
轻巧的手指跳动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优雅和吸睛。
继祁淮舟亲眼观她第一场后,后续几次,在她视角最偏僻的那个位置,他坐了多次。
有次鬼使神差,他欲举手机拍下她背影却被现场安保拦下,那时隐瞒身份也没多计较,之后是他再度拜访余老,趁机在她练琴时偷拍一张,至今仍是屏保照片。
一亮屏,便是她耀眼夺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