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至最后,萧子裴和韩樊丹主动加取姜颜栀的联系方式,随即匆匆离去。
他们心若明镜,去离已久的chloe突然回来定是要与其老师单独叙旧的,打扰过久,不妥。
姜颜栀抿了口温水,率先向余婉瑛问起当年的事:“老师,祁淮舟的真实身份,您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是啊,他第一次来拜访我时我就知道,我那时还提醒过你他来头大得很,偏你不听,非要追在人屁股后面跑。”
余婉瑛摇头笑了笑,颇似无奈。
姜颜栀深吸一口气:“您后来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这么隐晦的暗示,以当年一根筋只顾将人追到手的姜倾绵而言,哪能反应过来?
余婉瑛在她脑壳敲了敲,开玩笑道:“你还怨起我来了?我好几次暗示你,几乎将他身份按你脑门上,他当时来沪城是保密行程,我也不能直说啊,谁能想到后来你还真把他搞到手了。”
“之后他亲自来找我,让我替他隐瞒,你可真冤枉你老师我了。”
姜颜栀苦笑,舌苔发甘,祁淮舟还真是……
事聊至此,余婉瑛话锋一转,隐晦问起:“chloe,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
姜颜栀稍滞,捧着杯子,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小表情:“等这次比赛过后可能就又回京城了吧。”
话落,办公室倏忽陷入沉默,唯能偶尔听见余婉瑛的叹息声。
姜颜栀一颗心不上不下,难受绞紧,面对老师,她除了愧疚还是愧疚,老师花费如此大的心力培养她,而她却在事业辉煌之际离开,此前毫无预兆。
当年老师劝了她好久,劝至最后,她也没责怪,只夜夜难以入眠,为这事伤神。
这么些年,老师依旧念她念得不行,真一辈子只收她一位学生。
chloe没能成为她的骄傲,此刻姜颜栀也令她惋惜遗憾,但从始至终,老师未曾说过一句重话。
“老师,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同您商量。”
“你说。”
“我这边有一个小朋友,对钢琴执念很深,但……您知道我不会再碰钢琴,无法教她,又不忍心见她决心埋没,所以……”
余婉瑛微皱眉:“你想让我教她?”
姜颜栀微点头:“老师,虽然机构其余老师也很厉害,但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排第一,我同您说这件事,也是秉着还您心愿的心思。”
“我知道当年我突然离开令您失望,所以她在您手上,或许能培养成超越chloe的存在。”
余婉瑛闻声直摇头,叹气声愈加浓重:“chloe,你真是糊涂了,我余婉瑛当初收你做学生时就已经说过此生只收一位学生,那是行了跪拜礼的,告了天地哪能再轻易打破原则?”
“如果让机构其余老师教她也未尝不可,但她还是得通过测试,这是Son dieu里不能改变的规则。”
姜颜栀垂眸,眼底积了几分苦楚,神情麻木。
“chloe,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但无论如何,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值得骄傲的。”
“老师……”一声哽咽,姜颜栀忍不住拥住对方。
“行了,多大人了还哭,羞不羞?”
“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能让她进入机构。”
“什么?”姜颜栀抹了抹热泪。
“你收她为学生,这不在Son dieu管辖范围,我作为她师祖可以代你教她,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教。”
姜颜栀张了张唇,支吾其词。
余婉瑛瞧出她心思,眸光闪了闪:“罢了,这事等那位小朋友来了再论,今天你好不容易过来,咱们师生俩总得吃顿饭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