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太后请皇帝来自己宫中用午膳:“这些日子,纯贵妃为了皇后的丧仪忙上忙下,皇上可有去看过她?”
皇上吃着面前的饭菜,心里也知道太后意属纯贵妃为继后:“这些日子,儿子无心后宫,暂时还没有。”
太后给皇上夹了一只虾:“孝贤皇后崩逝,哀家知道你心中痛苦,等着事情结束后,皇上还要以皇嗣为重,这后宫也要多去。”
皇上吃的有些急了,猛的咳了好几下,太后赶忙道:“小心噎着,来,喝口汤润一润。”
皇上端起一旁的银耳红枣汤,喝了一口缓了缓。
太后也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皇帝是个念旧情的人,但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后位久虚,人心浮动就会生事。”
“皇额娘,孝贤皇后刚刚过世,儿子无心立后,若真要立后,也得等两年后丧期满。”
“皇帝长情,可六宫之事不能无人主持,或者皇帝可以先封一位皇贵妃,为同副后,摄六宫事。”太后定然是推荐纯贵妃:“大家看,纯贵妃儿女双全,是个好人选,且孝贤皇后丧仪期间,纯贵妃操持上下尽心尽力,永璋带领诸皇子行礼也非常稳重。”
皇上的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与如懿从前的过往,那种让人厌恶的感觉又出现了:“若是论子嗣,自然是纯贵妃儿女最多,若是论打理后宫之事,娴贵妃协理六宫年久,处事妥当,更可谓皇贵妃人选。”
“娴贵妃的家世你知道,乌拉那拉氏早已破落,娴贵妃在前朝对你无助。”
“没有家世,便是最好的家世。”
“你是怕有人依仗家世,外戚专权?”太后突然灵台清明:“皇帝,那要这么说来,纯贵妃原先只是一个普通的汉女,是生了孩子之后才被抬进正白旗,还是下五旗。她的两个胞兄也只是被给予披甲钱粮。这娴贵妃和纯贵妃若要真比个家世高低,那自然是纯贵妃的家世最低。”
皇帝又被噎了一下,猛的咳嗽起来,赶紧端过一旁的茶水猛喝一口。
太后又补上一句:“这么论下来,那纯贵妃只败在不是汉人上,可是大清自入关以来,便推行满汉一家,圣祖康熙爷的生母也是汉人,别的不说,你皇额娘从前也是汉人,还是被先帝赐了钮祜禄氏,这才被抬入满洲镶黄旗。”
这时,皇帝察觉到那种讨人厌的感觉消失了,便赶忙道:“皇额娘说的是,李玉,传朕旨意,晋纯贵妃为皇贵妃。”
“嗻。”
但是太后毕竟不是自己的生母,况且皇上本就忌惮太后在前朝的势力:“对了,皇额娘,还有一事,大金川莎罗奔进来屡生事端,儿子派兵镇压,可惜军心涣散屡战屡败。”
皇上在那说,太后在这里吃,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其他的事儿皇上说了算就行,可是听到皇上的下一句,太后就不淡定了。
“儿子打算命讷亲为经略,派他前往平定金川战事。”
太后面色忧愁:“讷亲虽熟练军机,但兵法不娴熟,非统军之才,皇帝可要三思呀。”
“讷亲是皇额娘的族亲,也是朕的辅政之臣,相信他会为朝政尽心尽力,成就功业。”
太后心中忐忑,但心里也抱有一丝希望,觉得皇上应该不会单纯为了除掉讷亲,而专门打一场败仗:“那好,朝政之事你可把控,后宫之事,哀家再说一句,皇上要平衡后宫的宠爱,当然,没有家世,没有子嗣的皇后,会当的非常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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