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多年来赏臣妾的坐胎药到底是什么?!”
皇上一愣,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不怒自威。
舒妃低下头,手中紧紧握着那被自己撕的只剩一半的纸。
皇上站起身向舒妃走过来,试图将她扶起:“这太医院开的,自然是坐胎药啊。”
舒妃立刻闪开,随后将手中的纸条拿出:“那这坐胎药还真是不同寻常,曾经臣妾喝了十年都不曾怀上孩子,一不喝它就有了。”
“臣妾为了平安生下这个孩子,甚至连安胎药都买着不放心,过几天还都要再喝一次皇上赏赐的坐胎药,结果这坐胎药不仅没能安胎,反倒臣妾更加虚弱,导致永玥也体弱多病。”
舒妃抬头死死看着皇上:“臣妾孕期是多么小心,损伤肾气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可能触碰,甚至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坐胎药……居然是有损女子肾气的避子药!”
皇上看着手中的那被撕了一半的纸:“这张方子是谁写的?”
舒妃自然不会出卖那些大夫,也不会让太医院的太医白白背锅:“是臣妾托人去宫外问的。”
皇上还想要试图蒙混过去:“那些江湖游医的话不可信。”
可舒妃压根不听皇上的忽悠:“臣妾也想知道啊,这外头的也是名医,为什么他们的喉舌就和太医院的不同呢?”
“自从永玥走了,臣妾就一直疑惑,臣妾什么都想进去了,甚至臣妾还怀疑有人在臣妾的安胎药里面下毒!”舒妃自嘲的笑了一声:“但却没想到,下毒的居然是臣妾自己,偏偏这毒药,臣妾一喝就是十年!”
“舒妃!”皇上警告道:“有些事情,不该追根究底,一味地寻思只会徒增痛苦罢了。”
“归根究底。”舒妃彻底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失望:“原来皇上也怕臣妾追根究底啊。那就允许臣妾再追根究底一次,皇上多年来对着臣妾虚情假意,还履履不让臣妾有孕,难道就只是因为臣妾是太后所荐的缘故吗?”
皇上没有说话。
舒妃点点头:“是,臣妾得以陪伴在皇上身侧,臣妾真心感激太后,但这绝不代表臣妾定会受太后所指,这么多年来,臣妾对皇上一片真心难道皇上真的不知吗?”
皇上道:“你的真心,朕也是看了很多年才知道,这才刚知道,你就来逼问。”
言下之意是皇上在责怪舒妃不该去探查这件事情,把真相摆到明面上,谁都不好看。
皇上叹了口气:“舒妃啊,是不是,你和朕的缘分已尽,一点余地也不留了?”
“皇上。”舒妃转过身子:“臣妾多年来进退两难,从不为太后多言一句,就是不愿让您为难,没想到……臣妾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原以为进了宫能跟相爱之人相守,却不料,白白做了你们母子的棋子。”
“你为难,难道朕就不为难吗?!世上,有谁能真正理解朕的真心?又有谁能真正明白朕的处境呢?”
看着皇上生气的样子,舒妃心如死灰:“是臣妾错了。臣妾总以为只要自己一心待皇上,皇上待我也总能有几分真心的。原来年少绮梦,都是镜花水月。”
皇上站起身:“舒妃,永玥走了,朕原想和你好好相处下去。可如今也是你,弃了朕的心意。”
舒妃听着皇上倒打一耙,苦笑道:“是啊,是臣妾错了,是臣妾就不该在皇上当年出宫时遥遥一见倾心了。”
舒妃看着皇上的背影:“皇上您可知道,刚刚臣妾闯进来的时候看见您的模样,风姿迢迢,玉树琳琅,就和臣妾初见您时一模一样,这是臣妾这一生见过最美好的模样了。”
舒妃朝着皇上的背影俯身一拜,皇上是用余光看到,但仍旧转过头来,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