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即使不能露脸,小姐的美也能压别人一头。”小绿轻声道。
小绿的话和二郎说的差不多,晴春忽然开心了,想笑一笑,但扯动了脸上腐烂的皮肉产生阵阵疼痛,她的笑容才刚浮现就立马消失殆尽。
她可没忘,这一切痛苦都是冷衣带给她的。她不会放过她。
水光轩的侍女带王易清出水光轩后就回去了,把王易清留在水光轩的门口。王易清感到有些慌,纵使他来过水光轩许多遍,但现在正值深夜,周围灯火疏疏落落,完全不够他在黑夜中寻找出路,且秋风阵阵分外苍凉。就这么把他晾在这儿了?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对待!
王易清茫然四顾后有些急躁了,险些骂娘,所幸云秋及时赶到让他把卡在喉咙里的脏活又吞了进去。
“抱歉让公子久等了,我洗澡来迟了。”云秋提起灯笼照亮在两人之间,巧笑嫣然道。
就像一束光兀地在黑暗中亮起,指的却不是灯笼的光芒,而是云秋的笑颜。
云秋一洗漱完就出来了,半干的长发披散,只用一支木簪堪堪挽起,脸侧的长发垂落至胸前,她只穿了内衫和一件外袍,女孩子的身体娇气怕冷,于是她又在外罩了一件毛绒披风。或许是急急忙忙的缘故,她的领子不是很齐整,露出纤细的锁骨以及下面一片白皙的皮肤,王易清想再往下看就看到布料了,布料下丰满的隆起让他想看又不敢看,于是他的视线往上,看到荧荧微光下那张如出水芙蓉的脸。
王易清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云秋花魁在他一贯的印象中都是妖娆艳丽的,他比起虞美人更喜欢晴春那种粉荷式的美人,但刚出浴不施粉黛的云秋比池塘里沾露的荷花更娇艳动人,那双上扬的桃花眼好像蒙上一层水光,而他甘愿当那汪清潭里的游鱼。
云秋花魁的容颜当真绝色,王易清不由得发出惊叹的声音,又不禁把晴春的容颜与之相比,晴春……如今的脸只能躲在黑暗里不能见光,像腐尸一样缠着绷带!
王易清深深地打了一个寒颤。
“公子觉得冷么?我们快点出去吧。”云秋轻柔地说,牵起王易清的手,那柔若无骨的手碰到他的手有一种痒,抓心挠肝地那种痒。
他心甘情愿地跟着云秋走,深秋的风时不时吹来,除了冷冽还吹来了云秋身上淡雅又甜美的馨香,让王易清感到昏昏然的同时,又有些蠢蠢欲动。
难道就这样走了吗?他今夜来风香楼只是看了一个烂脸女人的表演?这怎么行?
王易清反手稍微用力地握住云秋的手,这寒冷寂寞的长夜,必须得有温香软玉在怀才行啊……
云秋也突然握紧他的手,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云秋紧张地说:“有人来了!”
王易清一愣,心想有人来就有人来,他来风香楼什么时候鬼鬼祟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