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浮上心头,冷衣却为此忐忑不安。
她能感知到吟九对她的感情和她对吟九是相似的,但她不敢确认,她自卑了。吟九能接受她的经历吗?正常男人都不能接受吧,如果接受了,会不会是他没那么在乎她呢?
冷衣的自卑使她敏感,自尊使她完全不想对吟九袒露她的遭遇……已经完全没救了,干脆就此断了联系吧。
仅此一瞬就下定了决心。冷衣提前把窗打开,方便吟九进房间里来,不料一转身便有一阵风吹动长发。
确实很方便,吟九一跳进窗就能从背后抱住冷衣。
冷衣差点就要叫了,闻到熟悉的草木气息才好不容易把嗓子眼里的惊叫吞回肚子里。
她要被吟九吓死了。
吟九环着的手紧了紧才把冷衣松开,眼眸明亮地望着她。
冷衣震惊地看看窗外一线火烧云的天,再看看悄无声息进到屋内的吟九,一脸不可置信。
“天还没黑透,怎么这么早来了?”不怕被人发现么?
吟九声音低笑道:“与故人叙旧,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等到深夜。”
冷衣有些不忿,他这不是阴阳她心虚吗——心虚又怎么了!冷衣看着敞开的窗颇为不安,连忙把窗关了。至于门她早就锁好了,还嘱咐铃草她要早点休息不要打扰。
关好窗,冷衣才发现吟九靠了过来,高瘦的身躯把冷衣夹在他和窗的中间。
吟九几乎比冷衣高一个头,冷衣平视只能看到他的微张的嘴唇和平直的肩颈,喉结半隐于立领后面,上下滚动着。
靠得这么近,冷衣只看一眼就不敢看了,侧过身就要跟吟九拉远距离,吟九却眉头一皱,伸手掐住冷衣的腰往他身上靠。
“你一直在躲我,四年不见这般生疏,是不是没怎么想过我。”吟九的声音满是郁闷和委屈,听上去声音少了几分清亮,多了几分低哑。
是在耳边说的,暧昧得冷衣身体一颤。
不仅如此,与吟九紧紧相贴的胸膛和腰腹传来灼热的温度,仿佛空气都要变烫了,让她浑身僵直不敢呼吸。她清晰地感知到掐着腰的手有多修长有力,若是别的男人禁锢着她肯定会感到害怕的,可她现在不自觉脊椎发麻,心跳得极快。
吟九没有等到冷衣的回答,于是忍不住看向她的脸,就发现冷衣已经面飞红霞,深蓝的眸子迷离如酒,红润的唇紧紧咬着,像是害羞又像压抑。这副模样和昨天太像了,却让他移不开视线,呼吸不可控制地变得粗重。
这一刻他只想靠得更近,“冷衣……”
“不,不行,快松开!”冷衣找回了一些理智,着急地想要推开吟九。
遭了,中美男计了,差点就忘了自己的决定……
可是冷衣的力气意外软绵绵的,完全推不动吟九,惹得吟九闷哼一声。
冷衣忽然想起吟九身上还有新伤,她手掌按到伤处了。
“我不是故意的!伤口没事吧?我这里有伤药。”冷衣又担心又懊悔地道,恨不得疾步把药拿出来。
吟九一双手臂圈住她不让她走,有点幽怨地看着她:“哼,你都不回答我,我不脱衣服给你看。”
“我又不想看你脱衣服!我不是故意的!”
“故技重施,还说不是。”吟九一字一字道。
“我……”冷衣想反驳,突然反应过来这情节和昨天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不一样的是,吟九一直抱着她不放开,两人贴得好近,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好热,她都要出汗了。
冷衣咬着唇,小声道:“快放开我,我们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授受不亲。”
“若我偏要亲呢?”
冷衣惊讶地瞳孔放大,心跳瞬间停跳一拍,呼吸为之一窒,仿佛时间也暂停了。
冷衣以为吟九要亲她,而吟九深深地望着冷衣的眼睛几秒,然后忽然哎呦一声,捂起肚子道:“好疼,疼死我了。”
冷衣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按了按狂跳的心脏后道:“你先坐我的床上,我去给你拿药。”
吟九一听坐床上,第一时间感到不好意思,后又十分窃喜地往那张铺着锦被香衾的床一坐,坐下了又不禁想躺下。
当然这暗中的小心思不露于色。
冷衣拿来绷带和金疮药,面带愧疚,她昨天要给吟九上药却没上成,今晚可不能这样了。为此她偷偷瞄了一眼吟九腿间,没有动静,应该不会有阻碍。
虽然是偷偷的,吟九还是注意到了,耳尖悄悄红了一圈。
冷衣坐到吟九身边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吟九给了她一个眼神,复读冷衣的话:“男女授受不亲。”
“上药的事怎么能算授受不亲呢!上药就是……你是病人了,照顾病人应该的!”
“哼……”吟九脸上升起不起眼的薄红,正直地脱光上半身。
一些浅浅的伤口已经脱痂了,留下一道道粉红的疤痕,腰腹处最长的伤口也没有再出血。
冷衣看了吟九伤势好转也放心了,芳姨调制的药还是神啊。
“冷衣,看到我的伤口会害怕吗?”吟九突然问。
“怎么会。”冷衣即答,神色认真地准备给吟九换药。
吟九忽然抬手扶住冷衣的脖子,略微低了低头,吻住冷衣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