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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十月初,天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宫中倒也给小太子办了满月宫宴,新帝登基太子满月还大赦天下。
随之而来的便是选秀之声,毕竟新帝登基,后宫之中唯有皇后一人,东宫之中几个嫔妃虽都赐封了国夫人,却都去了宫外。
毕竟陛下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已是二十四岁的新帝如今膝下只有一个太子实在是血脉单薄。
谢知萱这几日在仁元药坊之中给人看病时,也听到了不少人在议论此事。
选秀对于长安城而言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入了后宫虽等同于在陛下跟前有了说话的人,日后在官场上也算是有些些许的帮衬。
可到底宫中规矩森严,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辈子想要从宫中出来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
想要入宫的千金不少,可不想入宫的千金也是不少。
最近整个长安城在议论亲事的千金公子哥儿们倒也不少。
“表嫂嫂。”
谢知萱在药坊之中听到一阵软糯沙哑的声音,便见着从门口入内的卫虹,几日不见的小卫虹小脸很是惨白憔悴。
“小阿虹。”谢知萱走到了门口去扶着小卫虹。
后边还传来了一声卫颂的声音道:“臣见过公主殿下。”
谢知萱对着卫颂道:“卫侍郎免礼。”
谢知萱手放在了卫虹的小手腕上,皱眉看着卫颂:“怎么又病得这般重?你是怎么照顾的虹儿?”
卫虹咳嗽了一声道:“表嫂,不怪爹爹的,是我贪玩,黄昏天冷也非不穿衣……”
谢知萱对着卫虹道:“张开嘴巴。”
小卫虹甚是配合地张开了嘴,“嫂嫂,喉咙痛。”
谢知萱走到了一旁的书案上,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一旁的春兰前去熬药:“小虹儿年幼不知冷暖,你却不能不知冷暖,这离先前虹儿高烧也就一段时日……”
卫颂接过药方甚是惭愧道:“我素日里公务繁忙,虹儿虽是年幼,却也敢不听奶娘与丫鬟的。”
谢知萱缓缓道:“奶娘与丫鬟总也有照顾不当的地方,虹儿如今也快有七岁的年纪了,你还是当给她找一个能够照顾得了她的娘亲才是,看得出来小虹儿是很想要一个娘亲的。”
小虹儿抬眸看向了卫颂,眼眸之中的确是充满着对娘亲的渴望。
卫颂无奈道:“不瞒公主,我若是给虹儿找一个未嫁的千金为继母,左右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她自个儿都是一个娇娇女,哪里能照顾得了孩儿,若要找个二婚和离的,怕也没这般容易。”
谢知萱想到了徐毓秀,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卫侍郎,也非得是要找个二婚的,你找寻一个年岁大些的会照顾人的千金也可……”
卫颂轻叹了一口气,“我托人留意留意。”
谢知萱道:“我已让春兰在熬药了,你们去后院厢房里歇一会儿,待喝了药之后,我再给虹儿扎针散热。”
卫颂牵着卫虹的手往后院厢房里而去。
过了约摸着半个时辰,春兰端着一碗药入内,舀起一勺喂着小卫虹。
小卫虹一喝就紧皱眉,吃进嘴里的药都吐了出来道:“好苦。”
“虹儿!”卫颂冷声呵斥道。
春兰忙用帕子给小卫虹的擦拭着吐出来的药,“卫小姐,良药苦口,这药是苦了些,但是药效倒也快。”
小卫虹噘嘴双眼带着泪花道:“可是这个药比御医开的药还要苦好些……”
春兰心疼地给小卫虹擦拭着眼泪,“苦是苦了些,但是生病就得忌口也不得吃糖,等你医好了病就可以吃糖了,这会儿天冷了,冰糖葫芦街上都有了,你可爱吃冰糖葫芦吗?”
小卫虹点头道:“爱吃。”
“病了可就不能吃糖葫芦,好好吃药便能有糖葫芦吃。”春兰柔声哄着小卫虹。
小卫虹这才不情不愿地皱眉吃了一口药,还是被苦得直伸舌头。
春兰倒也有耐心,边哄边喂着小声哭泣的卫虹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