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之前,张扬和贺旭刚特意去生产车间转了一圈,发现车间工人已经开始为陶晓敏的订单开料加工,并且在这段时间要加班加点工作。二人热情地给车间工人们发烟打招呼,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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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眼见就要到了月底,张扬和贺旭刚拿着各自的调查报告,来到姚兴旺办公室,放在办公桌上面。姚兴旺高兴地给二人泡上好的普洱之王老班章,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杯茶。那茶壶里的一芽一叶,正散发着刚劲强烈的霸道茶气,威猛凌冽,厚重醇香,霸气十足。
姚兴旺果然如贺旭刚所言,没有着急翻开他们的调查报告浏览,只是把两份调查报告放在了办公桌旁边的柜子上,害怕被茶水浸湿。
“恭喜啊恭喜,恭喜你们出色完成了任务,而且你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共同完成了一个大订单。可喜可贺啊,你们来深圳的第一步总算是踩稳了。这段时间我看你们兄弟二人配合默契,各司其职,把这件事情办得如此漂亮,我由衷的为你们感到高兴。”姚兴旺说完,举起小茶杯,给二人示意,要和他们碰一杯,“来吧,咱们以茶代酒,庆祝你们旗开得胜,圆满完成任务。”
张扬其实很期待姚兴旺现在就打开他和贺旭刚的调查报告,详细浏览,然后对他们的调查报告进行评判,一分高低。只是姚兴旺无动于衷,完全没有想要看的意思,他实在猜不透姚兴旺的心思。或许姚兴旺别有用意,想在没人打扰的时候,仔细翻阅,再做决定。
生产车间眼看时间紧迫,工期加急,幸好赶在国庆节之前保质保量地完成了陶晓敏的订单,并且安装好了陶晓敏公司所有办公家具。
完工之后,陶晓敏再三验收,对公司所有的家具布局、家具风格和整体效果非常满意。她高兴地结清剩余尾款,给张扬保证如果身边有朋友需要办公家具,一定给他介绍。
二人和陶晓敏忙完最后的手续,从陶晓敏的SZ市淘美股份有限公司出来,只感觉浑身酸软,全身疼痛,撑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他们回到宿舍,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这才消除了身上所有的疲惫。
简风家具正常是下个月的15号发上个月的工资。因为国庆节要放七天假,张扬和贺旭刚来深圳这么久,除了因为工作到处跑写字楼之外,还没有好好到深圳的各大景点转转,于是准备趁国庆假,想出去走走。但他们身上没多少钱,尤其是张扬,每个月要给家里寄钱,自从被杨修骗了2000块钱之后,变得更加凄惨。
二人商量着找姚兴旺申请提前预支工资,不知道姚兴旺会不会同意。
等姚兴旺从外面办完事回到公司,走进办公室,张扬和贺旭刚立即尾随其后,敲门进去。姚兴旺没有拒绝,答应给他们提前预支一半工资。
姚兴旺兑现了他的承诺,答应给张扬和贺旭刚的业绩任务4个点提成,还问二人,陶晓敏的订单怎么分任务。张扬毫不犹豫地直接说五五分,姚兴旺迟疑了一下。贺旭刚心里想着和张扬五五分有些高,四六分可能更合适,毕竟张扬的功劳最大。但在姚兴旺面前他不好意思开口,也就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姚兴旺给财务部交代了之后,立即给他们提前预支了一半工资。张扬收到3100块钱左右,贺旭刚收到3600块钱左右,二人心想这才是一半工资,如果再翻一倍,那可是让他们目前从来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他们在高兴之余,也对销售这份工资坚定了信心。
放国庆假的前一天晚上,贺旭刚彻夜难眠,他一直等着姚岚给他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可他什么也没有等到。他想过主动联系姚岚,但一想到前几天和陶晓敏签约成功,姚岚拒绝让他拥抱的样子,就放弃了。
张扬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正回想着白天给家里打电话的场景。张扬白天抽时间给家里寄了钱,想着来深圳好几个月了,还没给家里打电话,于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他和母亲没说几句,听见父亲在一旁不停地咳嗽,让他心里万分难受。当他给母亲说放国庆假不打算回去的时候,电话里突然安静了一会,紧接着听到母亲哽咽着声音说:“扬扬,我和你爸都想着你不要回来了,家里一切都好。你一个人在外面挣钱不容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想吃啥就吃啥,想买啥就买啥,别总是省着钱给家里寄,我和你爸花不了多少钱,别总是操心家里。”就这一席话,瞬间让张扬泪流满面。
此时,深圳的夜晚,星光璀璨,灯火辉煌,晚风轻柔,整个城市的上空都充斥着欢度国庆的浓烈气氛。
而在今天9月30日晚上12点之前,全国各地的高速路口都挤满了各种私家车,因为国家决定从2012年起,国庆假期间,高速公路对私家车施行免费。
那些开车准备回家探亲的,准备出去旅游的……脸上无不洋溢着喜悦幸福的神色,而此时的张扬和贺旭刚却在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中沉沉睡去,更不知道明天醒来了,将要去哪里欢度国庆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