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小虎已经快一米八了,也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往红姐怀里扑,只说:“我再想想吧。”
进入四月份,天气渐暖,我住的小区柳絮纷飞,勾得我天天打喷嚏,擤鼻涕擤得人中都破皮了。
我自己没怎么当回事儿,红姐倒是挺心疼的,连着几天催我说:“一直这样可不行,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去医院做了一通检查,原来是常规的过敏性鼻炎,医生给我开了两盒盐酸西替利嗪片,让我回去先吃着看。
付完款我转身要走,却看到一个人隔着大老远就跟我打招呼。是个中年男子,穿得挺不错的,西装革履,身材有些微微发福,手里拎着水果牛奶,像是来探望病号的。
我瞅了半天,觉得这人似乎有点眼熟,但是始终没想起来他到底是谁。
但我还是礼貌性地招呼了回去,没别的原因,主要是他手腕上的劳力士太亮了,表盘镶了满钻,一挥手直晃我的眼睛。
中年男人走近之后,我问:“哥们儿,你认识我?”
“高志明,是我呀。”男人拍拍胸脯,语气很是激动:“我,郑国涛!咱俩在很早之前在南洋市打过交道的,当时你跟着英姐……”
一说到“英姐”两个字,我立刻就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连忙打断他的话,心说你可快打住吧,那段被男人玩的经历,我可不想再回忆第二次。
“郑老板,没想到咱俩在这儿碰上了,还真有缘啊。”我说:“看你手上拎的这些东西,应该是来探病吧?”
“来看我家老爷子,他上个月中风了,送到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宿,最后命算是保住了,但是落了个半身不遂。”
郑老板说起他爸生病,眼圈唰的一下就红了,“老头儿之前身体一直都挺硬朗的,谁成想突然变成了这样,遭这份罪,哎呀……”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不好意思马上拍屁股走人,也就只好跟着他一起去看看老爷子,郑老板带着我直接上了医院顶层,原来这里是高级病房区,看来这个郑老板这些年混的不错啊。
一进门,郑老板的脸马上就黑下来了,一会儿说桌子没擦干净,一会儿又说地板也没拖好,房间里那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特护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挨训了。
郑老板一边说一边脱下西服外套,自己动手吭哧吭哧的干起活儿来。抹桌子扫地,收拾好后又去拿热水亲自给他爸擦身子,老爷子下半身不受控制,擦身子擦到一半突然拉了,而且还伴随着两个响屁,一瞬间浓烈的屎臭味飘满病房。
我和那个特护都不由的捂住了口鼻,没想到郑老板毫不嫌弃,反而笑嘻嘻的开始收拾起沾了屎的床单,一边收拾还一边说:“这泡屎拉得好,看来这两天消化不错。”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在心里感慨,看来这郑老板还是个大孝子。
等到全部都收拾完了,郑老板才一脸抱歉地坐在我面前,说:“今天实在是抱歉,招待不周,你看我这情况……唉,高志明,你可别介意。”
“哪有。”我恭维道:“郑哥,你可是我见过最孝顺的大老板了,像你这种心眼儿好的,老天爷都会保佑你发大财的。”
“高老弟说笑了,我发什么大财啊,就是挣几个辛苦钱。”郑老板笑容憨厚,“你呢,现在在哪儿高就?”
“高就啥呀,我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将将混个温饱。”我打了个哈哈。
“哎呀,那真的是太可惜了。高志明,我说实话,当年通过英姐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人才,可惜后来联系不上你了。”郑老板说:“松江是个赚钱的宝地,既然老天爷又让咱哥俩遇着了,我一定不能让你这个人才埋没了,不行你就跟着我干吧。”
我心里顿时警觉起来。
仔细想想,我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以往也就几面之缘,除了当初在南洋的时候打过几次交道之外,我俩再没有过任何的联系。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给一个算不上交情深厚的人赚钱机会?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是有事儿。
“郑哥,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我试探着问,接着又拍拍胸脯,“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郑老板听完我说的话后,马上眼睛一亮,但又很快收敛起来,说:“高志明啊高志明,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当天下午,郑老板在安顿好他的老爸之后,亲自开着他的尼桑公爵,载着我去长宁区延安西路的谭氏官府菜吃晚饭。
谭家菜我早有耳闻,绝对算是魔都奢宴的代表之一,看得出郑老板这两年真的是赚足了钱,也是真想笼络我帮他。
酒过三巡,我和郑老板都喝得有点上脸了,他终于开口说出了他需要我帮忙的烦心事。
当初离开南洋之后,郑老板便来到了松江,先是靠开KtV起家,小赚了些钱,但都是小打小闹。直到二零零三年,江楚电视台推出《超级男声》这个节目的时候,郑老板敏锐地捕捉到了投资的商机,他前两年就在南洋市筹办过选秀比赛,现在更是手到擒来,于是立即趁着这个机会也办了几场小型选秀比赛,还签约了一些艺人。
果然,二零零五年的时候,《超级女声》在全国范围内爆火,其中就有郑老板手底下的艺人。
后来郑老板靠着艺人运营和广告,赚得盆满钵满。接着他还趁热打铁,成立了一家传媒公司,专门培养艺人选秀出道,事业一下子就发展了起来。
不过原本一帆风顺的事业,却在今年年初遇上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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