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段视频看完了,我和红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视频里这个人是谁?怎么跟高志明长的一模一样?他偷高志明的骨灰干嘛?高志明到底死没死?”红姐问了一大堆问题。
可是我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些声响,连忙把还要说话的红姐制止住了。
“等等,你先别说话,好像有动静。”
听了我的话,红姐立马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房间里恢复了宁静,然后我们就听见了一股对对对“咚咚”的声音,顺着声音找,发现是墓门缝里正在“咕嘟嘟”的往里灌水,又想到刚才那声巨响,我的心里一下透心凉。
在古墓不远处有个大河坝,这几天一直下雨,我来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蓄水坝的水面已经快要跟水坝一样平了。
我小时候生活在齐州,听老一辈人讲过太多黄河发洪水,为了保卫城市或者特定区域,炸毁水坝泄洪的故事。
如果我猜的不错,刚才的那声巨响就是爆炸泄洪,而这个墓口的地势比较低,泄出来的一部分洪水现在正在往墓里灌。
“快别瞎想了,赶紧找出去的路吧,不然今天咱俩怕是要淹死在这儿了。”
我赶紧拉着红姐往墓道里面跑,墓道还挺深,我一边跑,一边用手机上的手电筒在墓道里晃了一圈,发现这墓有点问题。
因为平时喜欢看点盗墓题材的小说,而且我对古董文玩也很感兴趣,前几年和张玉倩没事就去逛潘家园,所以对不同朝代的墓葬这些还是有些了解。
一般来说,不同朝代的古墓都有自己的特征,有些资深行家甚至可以通过墓穴外面的埋土方式就能判断出这个墓的年代。
但是我眼前的这个墓却很奇怪,首先用来关住红姐的那口棺材很新,如果靠近闻还能闻出一点漆味,而这个墓的墓壁也是早几年盖房子常见的红砖。
古代人都是用青砖,红砖是近代才有的。
也就是说,这个墓可能不是古墓,或者说这个墓以前可能是古墓,只是有人早就在这里动了手脚,把古墓改造了。
但我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保命才是最紧要的。我拉着红姐继续往里走,墓道很长,而且是个下斜坡,红姐磕磕绊绊地栽了好几个跟头。
更重要的是,我们往下走的时候,水也在往下流。但是我们没得选,回头肯定是死路,只能继续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在墓道尽头看见了一扇石门。
我们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石门推开,拿手机往里一晃,里面是一个挺大的像仓库模样的空间,摆着一排排看不到头的博古架,中间还有几排保险柜。
“卧槽。”我发出一声很轻的感慨。
地上和架子上,散落着不少瓶瓶罐罐。我随手拿了一件,把手机凑近一看,竟然是一个完美的哥窑瓶子。
这东西要是真的话,在拍卖会上,能卖上好几十万。
我挨个拿起来看了好几个,唐代三彩、汉代陶俑、元代青花……这要真是个古墓,陪葬品都乱了套了。
有个保险箱开着,我扫了一眼,里面竟然都是外国人的裸体油画,很精致。
正当我一边拿手机挨个看架子上的东西,一边心里嘀咕这些到底是不是真古董的时候。
“啪嗒”一声,洞里突然亮了,原来是红姐摸到了一个墙上的开关。
“以前和高志明在石溪村的时候,从来没听他说过还有这么个地方。”红姐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发直。
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红姐说,二零一二年的时候,她和小虎跟着高志明回到石溪村,发现村里的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家里的除了妇女就是老弱病残,整个村子穷得不行。
高志明家在石溪村是外姓,过去他们家在这里的时候,这帮人没少刁难他们一家子。现在看到他发财了,又纷纷凑了上来,隔三差五就有亲戚邻居来找高志明借钱。
高志明想着这钱借出去怕是就收不回来了,不如让这帮人帮自己干点活。
于是,他把在mbA班学到的企业管理模式,用在了石溪村,经营起了自己的贸易公司。
说是公司,其实干的还是诈骗的事,只是变成了公司化运营,效率更高了。
这个公司,让石溪村盛极一时,二零一五年左右,石溪村基本上家家都能开上宝马汽车,村里的小卖店还兼职寄售LV。
不过由于钱的来路不正,高志明拿到钱以后,通常会洗好几道手。
什么方式都要有,当时他们买车买房,还投资过电影,不过高志明说最有效的方式,其实是买黄金和古董文玩。
“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哪儿,高志明也没跟我说过,没想到藏在了这里。”
我看着一排排犹如骨灰墙一样的保险箱,没想到高志明对红姐留着这一手。
我问红姐知不知道保险箱里是什么?
红姐猜大部分应该是黄金,估计是高志明搞的小金库。
我挨个摸了摸保险箱的锁,王星河这几天教过我两招,可惜这儿没有工具,真是亏大发了。
我正摸着,头顶上又轰的一声响。
“水、水.....水变大了!”红姐尖叫起来。
石门那里进水的速度明显比刚才更快了,这个藏宝库的水快要没过脚面了。
我费了老鼻子劲推了个保险柜先顶住石门,又喊红姐赶紧找找这里面有没有别的门。
藏宝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不仅空间很大,而且建得很严实,另外还有一些独立的储存隔间。
我和红姐分头敲了墙上的每一块砖,俩人都急得快喘不过来气了,还是找不到出口。
于是我俩决定先再加固一下石门,又推来几个架子抵在门口,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我累得一屁股坐在那些古董旁边,看见红姐坐在旁边,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灾难就是这样,能把完全不相熟的人联系在一起。此刻我和红姐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从兜里把打火机掏出来,扔给红姐,说:“屋里有点塑料布,点着了能暖和一点。”
红姐拿着打火机看了看,又给我扔了回来,说她不是冷,是她平时不怎么运动,这一下运动量比平时加大了不少,肌肉有点发酸,再加上在这种境况下精神紧张,所以脸色不太好。
“这个打火机挺别致,还戴个壳?”
我接过火机,随手揣进口袋:“这是朋友去仙本那给我带的礼物,能潜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