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兼职,你干嘛要找个跟男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事儿?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只要跟男人在同一个屋里,不管做没做,就已经说不清了!”
“妈,我该怎么办啊……”
“……是妈没本事,你要不是去打工补贴家里,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以后妈多干点活,你就好好念书……”
咿咿呀呀,两个声音最后哭成了一团。
红姐一把推开门:“别哭了,谁欺负你们,给我们说,我们一定帮你们要个说法!”
屋里哭成一团的俩人立刻呆住。
徐嫂子抹了一把眼泪,结结巴巴地说:“红、红姐……高志明咋也来了?”
红姐把我往前面推了推:“妹子,你别怪姐多管闲事,你们家的事我告诉给高志明了,小芳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不能就这么被人欺负了。你放心,我和高志明一定会帮你们帮到底!”
徐嫂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徐芳也默默地垂下头:“不、不用了……”
“怎么就不用了?!”红姐恨铁不成钢,“妹子,这些年多少人欺负你家没男人,你和小芳受了多少气,你都忘了吗?现在有我们给你们撑腰,你怎么还推三阻四呢?”
徐嫂子低着头:“可是,这事传出去,对小芳不好……”
“你放心,保证没人知道,对吧高志明?”红姐暗地里掐了我一把。
我吃痛,只能附和:“对,对。徐芳,你把欺负你那人名字告诉我,我找找他的漏子,帮你报仇。”
徐芳摇头:“我不知道他叫啥,我在家里都叫他叔。”
“那他住哪儿你总知道吧?”
“省城的天鹅湖小区,一栋三单元十楼,一零零一。”
“行,我知道了。”
我让红姐留下继续安慰徐嫂子,先回家了。
然后给正在省里摸底的小虎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查这个天鹅湖小区一栋三单元十楼一零零一是谁,看看这人是干什么的,有没有什么漏子可以抓。
一天后,小虎满头大汗地回来了:“师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天鹅湖一零零一,住的人是付连海!”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我把前前后后的事情给红姐一说,红姐气得浑身发抖:“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去一趟徐嫂子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红姐就来到徐嫂子家。
徐嫂子家没什么家具,一进门就看见徐嫂子坐在桌前发呆,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显然是哭了一整晚,徐芳躺在床上蒙着头,见有人来也不起来。
我开门见山地说:“我已经知道是谁欺负徐芳了。”
徐嫂子猛地抬头:“谁?”
“资源局局长,付连海。”
“……什、什么局长?”徐嫂子一脸惊愕,“那一定是很大的官吧……”
她的脸垂了下去,被子下面的徐芳也开始轻轻颤抖。
这也是难免,在村里人眼里,带“什么什么长”的人都是惹不起的大官,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们碾得渣都不剩。
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我说:“当官的又怎么样?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就能随意被欺负吗?徐芳,徐嫂子,我愿意为了你们跟这个付连海斗一场,你们愿意赌一把吗?”
空气安静到落针可闻。
过了好久,徐嫂子怯怯地说:“算了吧,红姐,高志明……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们好,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而且……这事也不光彩。万一闹大了,小芳以后怎么嫁人啊?”
我扭头问床上还蒙着头的徐芳:“徐芳,你想不想报仇?你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你说了算。”
没动静。
徐嫂子继续絮叨:“……女孩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这件事我们就当吃个哑巴亏,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被人知道的话,我们小芳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被子下面开始抖动,里面传出了徐芳的哭声。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怆。
我走到床边,轻声说:“徐芳,你和你妈妈不一样,你念过大学,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红姐也忍不住开口:“徐家妹子,不是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嫁人!你女儿被人欺负了你懂不懂啊?徐芳考上这么好的大学,这两年走哪儿不给你长脸?她现在被人欺负了,你还觉得是她的错?”
徐嫂子涨红了脸:“我哪里说错了?脏了就是脏了!红姐,我是做过寡妇的人,我知道女孩子的贞洁有多重要,被人戳脊梁骨又是什么滋味!”
“那你觉得谁脏?欺负你女儿的畜生不脏,被欺负的反倒脏了?”
徐嫂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憋出一句:“都脏!”
红姐沉默了一会,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脱衣服。
我惊了一下,上前一步,但还是没有阻拦她。
一层一层,一件一件,最后脱到只剩内衣裤。
红姐撇开大腿,露出股沟,那里是被姜宝山烫下的三个烟头疤。
那个畜生说过,这是生猪出栏时的质检,红姐是他一辈子的“猪”。
这是我和红姐之间的一个禁忌,我们从不提起这件事。
“……我曾经,也被畜生欺负过,而且还不止一个。但是,欺负过我的人,最后都付出了代价……徐家妹子,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脏死了?脏得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滴泪从红姐的眼角滑落。
徐嫂子直愣愣地呆在原地,就在这个时候,被子突然动了。
徐芳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是泪,她抱着被子盖在了红姐的身上。
“……红姨,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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