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浓郁的肉香味飘出,谢安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好香啊。真想吃两口。”
但谢安没舍得先吃,只用筷子插了把肉,确定炖烂了,然后吮吸筷子上沾染的鲜美汤汁,算是过了把嘴瘾。
“可以起锅了。”
忍着饥饿翻腾的胃,谢安端着热腾腾的砂锅进了娘亲房里,舀了一大碗鲜汤,加两个煮烂了的大鸡腿,送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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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秀发凌乱,脸庞憔悴的娘亲,谢安心疼不已,轻轻呼唤了声。
“娘,儿子给你煮了碗鸡汤。”
妇人听见了熟悉的呼唤,慢慢的睁开了眼,脸上的褶子逐渐舒展开来,慈祥含笑。
“小安,你回来啦。”
谢安赶忙将娘亲扶起来,再用枕头垫在后背,让她靠坐好。
然后舀了一勺子母鸡汤,吹凉后送到母亲嘴边。
“娘,啊,张嘴。你尝尝儿子炖的老母鸡鸽子汤。”
虽然娘亲吃了药病情有好转,但终究身子骨弱,不进补点荤腥怎么好得了啊。
妇人凝视谢安良久,终是张开了嘴。
“味道可还行?”
“好的很呢。这是娘吃过最美味的鸡汤了。”
谢安由衷感到一股满足感,接连喂给娘亲喝下三大碗鸡汤,还吃了鸡翅鸡腿。
待得娘亲连连说吃不下了,谢安估摸着娘亲的食量差不多到位。这才蹲在旁边,大口吃着剩下的鲜汤和鸡肉。
大半个月没吃过荤腥的他,每一口咬下去都感到爆汁的肉香味,让胃部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妇人就靠在床头,欣慰的看着大口吞咽的谢安。
“你又采到白纹参了?”
“嗯,今天收成可以。四株两纹白参,一株五纹白参。我将其中两株白纹参卖给回春堂陈掌柜,换了一两银子。顺势买了老母鸡鸽子给娘亲炖汤补身子。另外……我还切了快五纹白参在外面熬煮着,一会娘亲就可以喝了。”
“我儿出息了啊。”妇人欣慰含笑的同时,眼里却闪过一抹心疼之色,“就是让你个十五岁大的孩子栉风淋雨进山采药,受苦啊。”
谢安身体一颤,只觉心都要被揉碎了。
“娘亲可别这样想,十五岁……都可以娶媳妇儿了呢。之前都是娘亲撑着这个家,现在我长大了。也该轮到我支棱起这个家了。”
吃饱喝足,谢安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还不忘把熬煮好的五灵纹参药端进来喂给娘亲吃下。
五纹白参的滋补效果惊人。
才喝下一碗,妇人的气色就好转了很多。
谢安看在眼里,松了口大气。
“娘,如今儿子能采药谋生了。要不咱们就从了他们,离开李府去外面过活。还图个清净,也方便给娘亲养病。”
娘亲和李府签订了长工契约,若无李府首肯,私下逃离李府是重罪。如今李府主动赶人走,谢安觉得未尝不是个机会。
妇人吃着药,气色明显好转了不少。
“我知道你孝顺,什么事都念着娘的好。但外面世道纷乱,匪徒恶霸横行,你又还小,离了李府难活的。等你能力本事再大些,我们再搬出去不迟。不急这一时。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就不活了。”
谢安一时语塞。
为什么那么多采药好手,还要来李府做长工?
就是因为外面匪患恶霸横行,哪个采药人若是寻得灵药,难免被恶霸匪徒惦记,丢了药不说,还会有性命之忧。
做了李府的采药人,便是得了宝药,寻常恶霸匪徒也不敢打主意了。
另外,大阴山险峻,进山采药难免受伤,疗伤买药就是一笔不菲的开销,疗养期间还耽误工夫。而李府对长工会免费提供疗伤和郎中。
更何况,采药本身是个看运气的活计。运气不好的时候,便是好手也容易数月颗粒无收。加入李府好歹可以领稳定的月钱。
做了长工,不求大富大贵,就是图个安稳。
看着母亲投来关切的眼神,谢安点头道:“好。那就等我本事再大些再考虑搬出去。不过娘亲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去药材作坊干活了。儿子代你采药,上交给李府的份额就是了。明天一早,我就去交了份额。”
谢安生怕娘亲不答应,又低声加了句。
妇人愣神许久,忍不住伸手抚着谢安的头,“好,娘亲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