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经病,我们肯定是被她出卖了!”
这时,一道令人如沐春风的嗓音响起,“我想,你们有一些需要化解的误会。”
系统评价:“听起来是个值得信赖的角色。难道五小人之心了?”
这个耳根子软的家伙还在言情本没转过来,听到正派点的声音就容易丧失判断力。
莫晗眼睛微微眯起,“再听听。”
于真阗往实验室内一瞥,用只有听觉系异人能沟通的方式道:“娜娜,你也不想被她取代吧?”
“不、不…”
安娜惊恐摇头,很快又镇定下来,“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你母亲常夸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在天之灵会为你骄傲的。”
男人嘴角噙着温和的笑,眼神却有些凌厉,“怎么不进来,你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她。”
说着迈步跨进实验室。
安娜跟上去,就听见他开始用过来人的语气说一些关怀晚辈的话。
“你们年轻人总喜欢干一些傻事,很多东西一开始以为是铭记,等解不开了才发现是死结。”
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她接得很快,“只是,您知道测试的情况,很多事…不是我想说就能说的。”话末,苦恼得叹了口气。
“测试是你们的事,我不关心,我指的是上次的失误。”
“不是失误,”安娜摇头,“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没有人可以定义错误。”
男人忽然放缓脚步,在一个展台上拿起一罐标本,里面泡着的是一对眼睛,他盯着它们看了好一会才放回原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两句话安娜都没法接,她路过那个罐子,里面的两颗眼球上下翻滚,好像在看着她,她感到胃抽搐起来,心脏像被人攥在手里。
“蒙昧的人啊,不懂你的良苦用心,等他觉醒的那天一定会感激你,又怎么可能因为一次失误而怨恨你呢?”
安娜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身体无意识得跟着动,阴暗的灵魂则趴在男人后背上。
他又挖掉了哪个败品的眼睛?
“娜娜,你在想什么?”耳朵里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没有。”
安娜打了个激灵,顷刻间出了一身冷汗,她连忙传声过去,“我什么也没想。”
“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冷汗越冒越多,“我在想处理废物的事您可以交给我。”
“废物…”对方一声沉吟,“你是说眼睛啊…”
“它不是失败品。”
回音有些苦闷,似乎也想要找人倾诉,“那个孩子你应该见过,他很聪明很漂亮,像当年的你一样。”
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安娜猛地抬头,又立刻垂下,她的左手有一道贯穿伤,此时血迅速渗了出来。
“我原本很看好他,可惜,他变成了一个小偷,”声音有些愤怒,“不过…我把它留下来了。如你所见。泡在那个罐子里。”
“他可一点不如我…”
安娜咬紧牙关,把眼眶打转的水光憋了回去,“您辛苦栽培的成果不能被一个蠢材偷走。”
“没错,一点不如你。”
“这么多年我也只有你一个。”
留下这句怅惘的话,于真阗开麦,继续表演:
“你默默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就连她身上的感染,你也为她争取了最好的医疗技术,而你身上的却用了最廉价最痛苦的刮骨疗法,可怜的姑娘,我真同情你,为什么要让自己蒙受冤屈呢?”
安娜打起精神,维持语调的平和,“这是我欠小姐的。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获得她的原谅。”
于真阗呵呵笑了,像面对一个顽劣的孩童,“好吧,只要你能说服自己。”
他们一唱一和走到了莫晗舱前,安娜看着里面“沉睡”的女孩,“医生,很感谢您的关心,我该带她离开这里了。”
听完墙根,系统完全屈服了,“噢,我的老天爷,原主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一个管家不简单,一个近侍也不简单,他们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都喜欢当谜语人?”
“难言之隐?”莫晗翻了个白眼,内心冷笑,“我敢肯定他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系统摸不着头脑,路星晴那么拙劣的表演宿主都看不出来。
“这毫无破绽的真情流露有何问题?”
“原因不明,反正我就是这么觉得。”
莫晗在舱门打开的时候,悠悠转醒,仿佛知道有人能回答。
“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