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摸了摸弯弯的鼻子，邓布利多颇有些打趣地，望向身边的少年。
“在霍格沃茨的校史上，从未有过学生和这些骄傲的马人关系这么好——每次和你一起冒险，我就忍不住会感叹我的衰老无力。也许我该早点退休了”
衰老无力……谁信谁傻。
这个词和眼前这个精神矍铄的白巫师，丝毫不沾边。
没有管邓布利多的打趣，李维轻轻晃了晃魔杖。仿佛几十只无形的手掌牵引着似的，马人们半跪的前蹄逐渐伸直。
他们纷纷抬起满是胡须的头颅，满眼敬畏地注视着李维。
“最近有没有巫师到禁林里来？那可能是一个越狱的凶徒。就在今天，他打伤了一只大黑狗，还闯进了霍格沃茨城堡。”
马人们踏踏地轻踏着蹄子，努力地回忆。
独角兽靠在李维身边。它听不懂太复杂的人类英语，也装模作样地竖着耳朵，似乎在回忆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
不一会儿，绝大多数马人都摇晃着脑袋，在夜色里安静下来。
即使它们的听力比人类更灵巧，也没有注意到，这段时间的禁林有什么不对。
但那个格外强壮一圈的马人罗南，忽然咴咴地嘶叫了一声，侧过梳着长长碎辫子的头颅，和头人玛格瑞低声说了几句。那听起来像是俚语，又似乎是什么马人独有的语言。
玛格瑞打了个响鼻，恭敬地回答：
“伟大者，罗南没有发现巫师，但这几天他巡逻时，发现一处被翻起来的草皮……他本来以为是那些蜘蛛在地底下发疯，就没有多管。您也许不清楚，马人和八眼巨蛛的关系并不好。”
巫师有可能躲在地下吗？
李维和邓布利多对视一眼，果断地让罗南带路。
或许是为了方便邓布利多和李维看路，马人们点起了火把，把两人夹在队伍中，
林间多了一支明火执仗的长长队伍。马人是禁林中的霸主，其他神奇动物，见到火把，纷纷远远避开。
玛格瑞想让李维坐在他的背上前进，李维拒绝了——在海格的保护弗洛伯毛虫课上，他已经读到了《妖怪们的妖怪书》第五章：马人不喜欢被当作坐骑。
不过，包括玛格瑞在内的马人们，似乎把这当作是一种荣耀。
他们看起来并不像信奉神明的狂信徒。对他格外恭敬的原因，李维只能当作物种的思维差异。
那处地方距离并不远。不到二十分钟，队伍已经到达。
橙红色的火把光亮，照亮了一片幽暗的空地。
禁林的树木在这里逐渐稀疏，交叉的兽道在这里踩出了或深或浅的脚印，间或还能看到几簇深红色的兽毛和粪便。在干枯的树下，还有一窝死蒲绒绒，看起来已经被更小的神奇动物给啃食干净，只留下圆形的软毛空壳。
马人的蹄子落在空地上，偶尔能听到踩碎骨头的酥脆咔吧声。
邓布利多用脚轻轻扫了一下地面，枯黄的死草和浮着的沙土之间，几具小动物的骨骼若隐若现。
“自从八眼巨蛛在禁林安家，它们已经吃了不少动物。体型太小的，它们就没有掳回巢穴，直接在路上吸干了。”
罗南阴郁地用蹄子踢了踢白森森的骨头。显然，马人不在这些“体型太小的”动物之列。
李维抽出魔杖，他已经注意到了那片被翻动过的枯黄草地。
由于野兽来去，这里的草皮，已经被踩得稀疏枯黄。也只有视力超群、经常在林间巡逻的马人，能注意到不对劲。
虚踩了踩这片草地，李维转过身，对着邓布利多点点头：“里面是空的。”
这层薄薄的土块，更加坚实，显然被刻意加固过。
能清晰地听到，随着他的移动，这层薄薄的土块下面，一些细微的尘土粉末，扑簌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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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谁在里面……
他一定相当谨慎。
示意李维和马人们站远点，举起魔杖，邓布利多从容地指向了这片隐藏着秘密的土地：“房塌地陷！”
轰隆！几乎是瞬间，那处原来是土壤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凹陷的深深大坑。
这不像是单纯的破坏力——更像是一只无形的巨大手掌，把土壤向下挖了个大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