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皇帝要出宫的缘故,宫内一早便忙碌起来,童贯提前告知宫门执牌人,要他们早一些时候去开启城门,执牌人得了指令先持城门左契,入库寻右契比对,之后留下左契,持右契,取钥匙开启城门,最后回大内交还钥匙、右契,再请回左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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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再三思索过后还是决定要张译同去。
毕竟此次出宫在外,不比在宫里,到时赵翊若是有什么小心思,他一个宦官恐怕控制不好局面,为了以防意外,还是须得张译一同前往。
况且张译乃殿前司指挥使,若是要去也无可厚非。
而对于西殿尚且昏迷不醒的官家,童贯便嘱咐林长生多加照顾。
“林太医若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与你宗族的性命都不能保全。”
虽然林长生此刻已经与他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但为了以防万一,童贯在临出发前还特意警示一番。
林长生无语凝咽,根本无力反驳。
先不提他的宗族,哪怕是他自己,如果大胆揭发童贯与张译的“罪行”,便是自投罗网,自己给自己定罪。
他早就已深陷其中,根本无法抽身。
“童都知放心,我一定尽力。”
可哪怕得了林长生的应允,童贯依旧不放心,便让赵翊以皇帝的身份下令,除了林长生,其余人禁止出入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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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翊坐着轿辇从拱辰门而出,而后便移驾至象辂,其整体呈浅黄色,前驾有六匹白马,执驾共四十人。
象辂作为皇帝出行所乘车辂的一类,常常“行道则乘之”。
以赵翊坐的象辂为中心,围子八重(从里到外):崇政殿亲从围子二百人,为第一重;御龙直二百五十人,为第二重;崇政殿亲从外围子二百五十人,为第三重;御龙直、骨朵子直二百五十人,为第四重;御龙弓箭直二百五十人,为第五重;御龙弩直二百五十人,为第六重;禁卫天武二百五十人,为第七重;都下亲从围子三百人,为第八重。
而后前后对称地配备数十个仪仗队,车驾齐整、阵仗鲜亮、旌旗飘扬、鼓乐齐鸣,多而不乱,庞而不杂,极致尊崇。
看到这副排场,赵翊说不惊叹是假,而在由随侍官恭敬地扶着登上车架之际,他还是往队伍的后面扫视了一眼,却并未瞧见陈茗道的身影。
许是还未到。
赵翊这般想着,便先上了马车。
此时御队中侧,童贯刚准备上马,却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童都知。”
童贯停住了动作,回身一看,见来者正是张译。
只见张译穿了一身交领大袖,一侧开衩,袍的下缘膝盖下有横裥,袍长至脚背。
“如何,我许久未曾穿过这样的服饰了。”
张译一边说着,一边向童贯展示自己的外袍。
看着尚且沉迷于自己的衣袍而无法自拔的张译,童贯一阵心累。
实在看不下去了,童贯委婉的出言提醒:“张指挥使莫不是忘了此行目的为何?”
张译一顿。
童贯继续道:“此行可不是为了让张指挥使展示新衣的。”
张译收拢了一番心思,而后看了眼周围,开口道:“童都知说的是,此行乃是官家为了应答天戒,造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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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实两人都明白,真实的目的是为了让赵翊在真正“亲政”之前熟知一遍朝堂明细,为日后做准备。
见张译收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心思,童贯这才面色和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