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彦闻言眼眸一亮,瞬间便有了对付章惇的办法。
他有意皱着眉头,带着些许“伤感”开口:“官家,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都知道不当讲还问官家做甚。”章惇一向心直口快,况且眼下正是他最为敏感的时候,此番听了韩忠彦的话未经思索,几乎是下意识便开口反驳。
“章相公反应何必如此之大。”曾布出言提醒。
“这是在文德殿,我等受了陛下召令一同议事,官家尚且在此,章相公怎能不敬。”
“方才那些话不免有些不妥。”
曾布面上说得是义正言辞,但其实他才不在意韩忠彦同章惇互相殴斗,也不在乎谁输谁赢。
他只在乎官家是如何想的。
故而方才在听到章惇反驳韩忠彦时,他便立马开口“提醒”。
…………………
曾布说的毕竟有理,章惇成功被噎住了话。
黄履一向同章惇亲近,眼下见其吃瘪,忙打圆场道:“章相公也是一心为官家着想,不愿连累了整个进程。”
赵翊深知这些大臣如果再这样惺惺作态下去,那他们这次商议估计需得等到午时方能结束。
眼见事情越说越跑偏,赵翊便对韩忠彦摆了手,开口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说,朕不怪你就是。”
韩忠彦得了首肯,但并没有第一时间便禀报,他先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斟酌了一番话语,这才装模作样的紧皱眉头,似乎在思索该如何开口。
做戏做的还挺全套,全程目睹的赵翊这般想着。
“先帝英年崩逝,万民黎首悲而伤之,何况间者数月比不登,又有大雪疾疫之灾。”
“实乃苍天为之哀鸣。”
“京畿路,河北路大雪一连几日不歇,饿死冻死无数。”
“官家前不久还为此前往开宝寺为民祈福。”
…………………
“眼下让先帝灵柩顺利入陵是重中之重,为彰显官家的敬意,须得安排宰相亲自扶棺相送,而章相玉洁松贞,高风亮节,自是不二人选。”
这…………………
被韩忠彦这番话架在高处的章惇一时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