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判自然知道我所言何意。”
张商英也不急,并未直接逼迫李旭交代实情,而是不急不缓的开口。
“汝州州衙内虽无襄城县上报瘟疫一事的相关记录。”
“但鉴于知州有刻意隐瞒这一可能,故而即便查不到襄城县上报瘟疫的文书,也不能草草了结。”
李旭心中微惊,听了张商英这一番话,他顿生不妙之感。
“反倒是葛淙真。”张商英有意皱眉。
“近日处事反常怪异,只对如何贿赂朝廷特使一事尤为上心,全然未将心思用在防治汝州瘟疫之上。”
葛淙真这个酒囊饭袋,怎么就这般不辨菽麦,贿赂朝廷特使一事还能让张商英知晓。
李旭心中一急。
也许是心中过于忐忑不安,坐在张商英身旁的李旭一时之间竟忘了朝廷特使姓甚名谁,脑子此刻也变得不甚灵光。
“不过余并未受之。”
“毕竟,若是真的被人揭发了去,余也承担不起如此后果。”
听了张商英的这番话,李旭只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忘了张商英便是官家派到汝州的特使?
不过……………
张商英将此事说于他听是何意思?
李旭越想越觉得“诡异”。
“余在审查州衙的同时,又遣人暗中前往襄城县调查。”张商英继续道。
“李通判可猜猜,这些下属们都回报了什么。”
襄城县?
李旭想了一瞬,为了保险起见,他回答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许是襄城县疫病严重,死伤无数。”
“是也。”
听了张商英这句话,李旭以为自己是回对了,当即暗自长舒一口气,可还没等他放松片刻,就又听到张商英开口。
“但只是一部分,并非全部。”
李旭随即投来诧异的目光。
“汝州襄城县的确疫病严重,病染者过半。”
张商英话到此处,看了一眼李旭才又道:“但其知县张叔夜却不顾自身安慰,亲自督责在前。”
“不仅将县衙内所有可用之役尽皆调出,甚至还在朝廷补助未达之际拿出己家之财增买药材。”
“如此。”张商英摆手道:“怎能不比。”
李旭汗颜,对于襄城知县张叔夜的所作所为,他也略有所闻。
若是放在平日里单说,倒还可行,可偏偏方才张商英才提及葛淙真贿赂朝廷特使一事,这么一比较,两者实在相差甚大。
但想着自己从葛淙真那儿得来的好处,李旭还是装作思考道。
“或许………………或许张叔夜这是听闻朝廷派了张中书前来审查,故意做的样子……………”
张商英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张叔夜从何时开始筹措疫病防治一事,又到底是否在给朝廷做样子。”
“相信每个襄城县民心中一清二楚。”
张商英说罢,还不忘又补了一句:“李通判心里自然也是明白。”
李旭心中警铃大作,明明此事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但多年为官经验告诉他这次怕是不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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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着度的张商英见状伸出两根手指,说着:“此事之所以同李通判讲,不过二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