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从未关注过那些低品级的官员,哪怕襄城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仅仅只是对知县张叔夜有所了解。
故而一直以为沈玓的叔父沈筍是襄城县的县尉………………
不过好在沈玓的话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童贯趁势揉了揉太阳穴,回道:“瞧咱家这记性。”
“近来官家交代的事太多,竟忘了你叔父沈筍是襄城县主簿。”
沈玓猜到童贯这是从未对此事上心,故而才不知他叔父为主簿而非县尉。
不过想归想,沈玓还是恭敬行了一礼,好似对此十分理解。
“虽然沈筍罪责深重。”
“但咱家会想办法向官家多多求情。”
童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沈玓的神色。
眼见童贯话里话外都像是已经给叔父定了罪,沈玓还是压下心中所想,面上佯装喜悦,俯身不断行礼。
“童都知大恩,小的没齿难忘。”
“咱家方才说了,不必如此拘礼。”
看着沈玓对自己感恩戴德,童贯心中满意至极,就连面上也带了一些笑意。
襄城县疫病之事牵扯甚广,沈玓叔父沈筍犯了如此大罪,他童贯自然不愿趟这趟浑水。
方才那些话也不过是说给沈玓听得而已。
至于到底是否要出手援助,就另当别论了。
“咱家会竭尽所能,但若是真的不成………………”
童贯说到此处,还不忘再叹一口气。
“也无能为力了。”
沈玓本就未指望童贯会出手相助,此时也配合着道:“童都知贤身贵体,愿意从中美言几句已是大恩,小的又岂敢奢望其他。”
童贯见状便拍了拍沈玓的肩膀,语气中带了些保证。
“不过咱家会确保你能安然无恙。”
沈筍毕竟不是襄城知县,仅仅只是一个主簿,况且所犯之事也并非灭九族的大罪,按理来说不会牵连到已经入宫做宦官的沈玓。
故而童贯才如此信誓旦旦的出言保证。
对自己是否会获罪一清二楚的沈玓听了童贯毫无意义的保证,面上装作感激。
“童都知的恩情,小的没齿难忘。”
童贯闻言摆手道:“咱家近日事务繁多,常常忙得晕了头。”
“方才竟连你叔父任何职都出了差错。”
童贯说罢,又看了一眼沈玓,有意道。
“戴知尧早逝。”
“咱家希望能收一个称心的养子帮忙分忧。”
听出童贯话中意思的沈玓并未明确回应,面色未改,只是俯身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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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
汝州通判李旭在张商英的一番“警示”之下,选择如实供出知州葛淙真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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