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自幼时便是由太后教养。”
在众大臣行至礼道之时,黄履突然出言,状似无意,却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语气对身边的陈瓘道。
“方才灵驾进发,太后哀伤至极。”
“余心中实在感怀。”
陈瓘刚想接话,下一秒却被打断。
“黄尚书何出此言。”在黄履身侧的蔡卞出言反驳。
“先帝登基时,年纪尚幼,宣仁圣烈皇后临朝听政,代为处理政事。”
“直到元佑八年,宣仁圣烈皇后仙逝,先帝才得以亲政。”
话到此处,蔡卞还不忘再看一眼黄履。
“宣仁圣烈皇后对先帝的教养之功,天下皆知。”
黄履一愣,成功被蔡卞噎住了话。
太后向氏与宣仁圣烈皇后在群臣心中的地位,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孰轻孰重,他自然拎得清。
“蔡尚书所言,余深以为然。”黄履答着。
……………………
“本王久居京城,今日送葬,得以见此美景,甚是快意。”
简王赵似骑着白良马,兴致勃勃的朝身侧的王扈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用握着马鞭的右手指着。
“虽不似京城繁华,但本王倒是新奇的很。”
这……………
王扈面露难色,看着这位兴致极高的简王,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劝阻。
什么叫得以送葬?
他们此行,可不是来郊外游玩。
这位先帝的胞弟不悲痛也就罢了,竟还一路喜色,不断感叹沿途景色,口中还不断说着悖论之言。
犹豫再三后,王扈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不过顾念着对方皇族的身份,他话说得还是较为委婉。
“禀亲贵,这美景虽好,但也勿要忘了我们此行之责。”
赵似长于宫中,自然听出王扈话中的意思,面色当即一沉。
“王特使还说教起本王来了?”
王扈心中一紧,赶忙辩解道:“在下怎敢说教亲贵?”
“方才只是……………”
“只是担忧您刚刚所为会落人口舌罢了。”
赵似冷哼一声,面露不屑道:“本王可是先帝亲弟,在场之中,有谁敢中伤本王?”
“自是不敢。”王扈瞬间接上话,以此为由头才将赵似糊弄了过去。
……………
队伍的另一侧,只见陈茗道眉头紧锁,一双眼紧紧盯着天空。
看了一会儿后,他又将右手伸出。
待仔细感受一番风向之后,陈茗道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此刻他心中担忧顿起。
恐怕…………
要落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