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纪宁观察了一眼向氏的神色后才继续道:“至于今日官家突然下令,将沈玓从内侍黄门升至内侍殿头,或许也是童贯从中谏言的缘故。”
“这个叫沈玓的,几年多大了。”
向氏皱眉询问。
徐纪宁一早便摸清了对方的所有底细,当下回着:“禀太后,此人今年十岁有六。”
十六岁?
向氏听罢面露轻屑,对徐纪宁的担忧不屑一顾。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他能被晋汝则和童贯看中,可能只是向这两人行了什么好处,亦或是其族中之人有些神通之处,从中贿赂一二。”
向氏说罢,看了一眼身旁的徐纪宁。
“你膝下的养子向来都是这般收的,怎么现在又不明白这其中的暗规。”
徐纪宁知道沈玓此人自幼丧父丧母,身无余财,甚至其叔父沈筍前不久还因为汝州瘟疫一事随着知县张叔夜变卖家产捐出用以购进药材,早已没了贿赂的可能不说,还险些被定罪判刑。
徐纪宁本来是打算如实告知于太后,可眼下被太后点了这么一遭,心中不免一惊。
此刻徐纪宁哪儿还有心思再去禀报沈玓一事,急忙面上堆笑应着太后。
“太后这是哪儿的话,奴婢怎敢如此。”
向氏对徐纪宁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只不过念在其还算忠心耿耿,是自己心腹的份儿上,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了默认。
当下见徐纪宁这般模样,向氏也并未捅破,只是吩咐着。
“今日采选定下的少女都该进宫了。”
“你遣人去请官家,告知官家若得清闲,便来慈德宫一趟。”
“是。”徐济宁俯身行了一礼,正准备退下时,却又被向氏叫住。
只见向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口叮嘱道。
“嫣宁今日也到了该来慈德宫读书的时辰了。”
“将嫣宁带过来吧。”
向氏吩咐道。
徐纪宁明白了什么,当即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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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护送先帝灵车入陵的送葬队伍在路上突遇暴雨一事已经传回了京城,赵翊手中拿着陈茗道所写的回信,细细看着。
简王赵似?
在知晓便是此人执意继续前行不愿灵车中途停下之后,赵翊瞬间便联想到了那日站在哭得伤心欲绝的朱太妃身边的年轻人。
原来就是那个假哭王爷。
赵翊绕过此人继续往后面看,却越看越不对劲。
一个叫魏灏清的人被陈茗道在信中屡次提及,同简王赵似不同,陈茗道对此人多有中和之语。
魏灏清…………
赵翊回忆一番。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应该是此次护送哲宗灵驾的俢奉山陵都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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