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事毕,以陈茗道为首的山陵五使便率领送葬队伍护送大行皇帝虞主回京。
待回京后,先帝赵熙的虞主升入太庙享受祭祀供奉,而庙号便是“哲宗”,取自“世有哲王”。
…………………
张府。
“禀大官人。”
内侍俯身道:“府外有一人求见。”
张商英放下手中拿着文书,面露不耐。
自从他接任许将官升中书侍郎后,几乎每日都有人登门拜访,这些人打着亲戚的幌子一顿扯东扯西,可到最后却都是想向他行贿以谋取利处。
张商英对此厌烦至极。
“是何人,可有报名。”他随口问道。
侍从回着:“那人说与大官人有亲戚之系。”
又是亲戚。
一夜之间哪儿冒出来这么多沾亲带故的亲戚。
张商英眉头紧锁,心中极其不悦。
“让那人走。”
他此刻也不准备听那人的姓名,直接便让侍从赶人离开。
“顺带告诉来者一声。”
“就说他是今日第十一个登门拜访的亲戚。”
“来的晚了。”
张商英说罢,便顺手拿起一旁的书卷,目不斜视。
这话中的讽刺意味溢于言表,即便是侍从这个未曾读过什么书的仆人,此刻都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是。”侍从应下,可就在准备退下之时,忽然又想到自己还未向大官人禀报来者姓甚名谁。
侍从停下脚步,经过片刻犹豫后,还是开了口。
“奴婢方才忘了一事。”
“来者自称魏姓,名灏清。”
毕竟张商英刚刚才下了驱逐的命令,侍从才刚刚说完便慌忙补道:“小的这就去府外,让那人离开。”
“慢着。”这次倒是张商英先开口叫住了侍从。
“你方才说什么。”
侍从见大官人放下手中书卷,似乎是有些吃惊。
“魏灏清?”张商英询问道。
“千真万确。”听出大官人语气中所带的情绪不同寻常,侍从急忙保证。
魏灏清…………………
得知是此人来访,张商英心中只觉诧异。
只因魏灏清之母乃是张商英的二妹,其父张文蔚生有五子二女,长子张唐英,次子张轩英,三子张民英,四子张虞英,五子即张商英。
而魏灏清之母便是二女中的次女。
忆起往事,张商英不免心中叹息。
张文蔚还在世时,张氏一家尚且居住在蜀州新津,然自从张文蔚于熙宁三年去世后,长子张唐英在奔父丧时,由于哀伤过度,次年也跟随其父而去。
随着张文蔚和张唐英的接连离世,张家几人尽数各奔天涯。
彼时的张商英为哲宗看中,擢监察御史,坐事责监荆南商税,虽然从家中书信中得知二妹许给了一个叫魏中和的小吏,却因为公事繁忙的缘故而未能相见。
所谓夫唱妇随,张氏便随着魏中和去了胶州。
自此音讯断了几年,期间仅仅只有过零星几次的书信来往,除了知道二妹生有一子取名魏灏清以外,其他的张商英近乎一无所知。
因久未联络互不通信,又未曾见过面,加之魏灏清官职品级较低又是武职,故而张商英并不知自己的外甥在殿前司指挥使张译手下做事。
直到前不久听闻官家接受了殿前司指挥使张译的举荐,命原品级较低的武官魏灏清为此次护送先帝灵驾的修奉山陵都护。
张商英在听后第一时间便觉得诧异,心中诽疑这孩子同自己外甥的名字一般无二。
因为在听后始终觉得可能是同一人,张商英便专程遣人盘查了一番。
这么一查,竟发现这个年轻人便是自己二妹的儿子。
“快让他进来。”张商英摆手道,语气带了些许催促之意。
进,进来?
侍从不解,大官人前一刻还说不见此来客,怎么这会儿又在瞬间改变了主意。
“愣着做甚,还不快去。”张商英皱眉。
侍从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俯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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