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霰忙着看诊。
李映棠进厨房灌暖水瓶,兑了热水端进房间洗漱。
泡脚的时候,房门从外被推开,秦霰提步进屋,手里握着一个搪瓷杯子:“喝点葡萄糖补补。”
李映棠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
放下时,瞥见他拿大衣。
“等等。”李映棠道:“给你买了块手表,装在里子胸口处的口袋里,你看看喜不喜欢。”
秦霰伸手一摸,一个包装漂亮的小盒子,一只玉手镯,一条玉坠。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精致的腕表,一看便价值不菲。“如此贵重,我不能收。”
“拿着吧,就当我的聘.....我们的定情信物。”李映棠小心捂嘴,差点儿说成聘礼。
他一高材生,又有稳定的工作。
听了她的话,得不高兴吧?
秦霰:“......”信物不该由他出?“玉镯和玉坠,是你家传之物么?随意放口袋,也不怕掉。”
“我买的,不值钱,玉坠也送你。手镯我自己戴着玩。”李映棠擦干脚穿拖鞋上前,接过他手里腕表帮他戴上,欣赏并赞美:“你的手好好看,这表配你太磕碜,等我发财了,给你买块更好的。”
秦霰听着别扭,给他买?
他是什么小媳妇么?
“长辈挣钱也不容易,你不能这么花。”
“我自己挣的,钱来的特别干净,没出卖色相,没犯法,放心收着吧。至于我怎么挣的,往后我慢慢告诉你。”
秦霰不解,现在不能说?
.........
次日清晨。
李映棠睡到自然醒,起床吃过早饭,拿出前两天买的毛线,坐屋檐下晒着太阳编织。
“秦大夫家的织毛衣啊。”
阳光刺眼,李映棠眯着眼睛看对方。
来人她认识,是村口程大的媳妇吴红,程大和救了程芳的程三,是亲堂兄弟。
那天程芳落水,多亏了吴红回家拿棉被,否则程芳不冻死也得冻伤。
她笑着回应:“是织围巾,陈大嫂干嘛去?”
“看看三爷家的老五,他不是被媳妇开了瓢吗?送点鸡蛋给他补补。”吴红掀开菜篮子上的布,让李映棠看里面的鸡蛋。“都是好东西,自家还没舍得吃。这老五的媳妇也太泼辣了。嫁进门三个月,打她男人比她男人老娘二十年打得都多。”
李映棠想起那天晚上骂儿媳妇的妇女。想说两句老太婆的不是,又不好开口,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便揶揄道:“是么?这新娘就是比老娘厉害。”
吴红噗嗤一笑:“可不。”
李映棠转移话题:“那天掉下河的姑娘,这两天怎样了?”
“程芳那个死丫头啊,一天到晚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痒痒,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落水冻出了毛病,第二天走不了路了,叫秦大夫去看,秦大夫说治不了了。
一开始和老三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也不肯订婚。这会儿倒同意了,有什么用?老三再稀罕她也不可能娶个瘸子回来当累赘吧,现在好了,她妈要把她嫁给隔壁村死了媳妇的冯光棍了。”吴红唏嘘一番,想起来似的道:“哟,不能在这儿耽搁了,我得赶紧把东西送过去,家里一堆事情等着干呢。”
“慢走啊。”李映棠起身送了对方几步。转身回医务室。
因为室内有病人,她八卦的时候只能低声:“程芳真的走不了路了?什么原因啊?说说,我想听。”她扒着他的膀子问。
秦霰扫了一眼她搭载他袖子上的手,白白软软,让人移不开眼:“落水的时候,腰部可能磕到冰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