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棠认真考虑:“等天气晴好的时候,请她和我一起把我隔壁的杂物间收拾一下,再找人搭个火炕,可以吗?”北方的冬季太漫长,徐露珠说,城里的暖气从十一月开始送,来年三月份结束。
现在元旦才刚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要熬。
而她,已经快受不了了。
“得写个申请,村里同意,我便找人修。”秦霰道。
“要多久?我的介绍信开了吗?”
秦霰眼眸微闪:“还得等一阵子。”她告诉他的地址,是他家。
眼下贺家人盯着他,她的介绍信一旦开出来。
贺家人会不会顺着线索查到为她开介绍信的朋友,以及托关系开介绍信的他?
贺家人惯会栽赃,得了此证据,肯定举报她。她若说不出来路,他们可不会像他一样对她心软,说不定冠她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比如燕子什么的,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他,也会因为替她遮掩被收拾。
如此种种,他不得不慎重。
“秦大夫,我的手让钉子扎了。”村民举着被上了铁锈的钉子扎穿的手掌找秦霰。
“来了。”秦霰走了。
李映棠进厨房早饭。
秦霰煮的粥,她就着腌制的萝卜咸菜吃了一碗,坐屋檐下晒太阳。
听暂住在此的病患们讨论程小秀。
了解到程小秀被娘家人卖去冥婚,起一身鸡皮疙瘩。
昨儿程小秀的妈哭的那么惨,她还以为对方有多疼爱女儿。
结果转头便卖了。
世界魔幻了吗?
“小秦家的,你的棉鞋谁给你做的?样式真别致,毛线勾出的狗头也像真的一样。”
李映棠回过神,动了一下脚:“阿霰勾的。”
她织了一小截的围巾被他接手后,他一个晚上就织好了。还用剩下的毛线给她勾了一个狗头,说送她当玩意儿。
刚好新买的棉鞋,她嫌脚背空,又让他勾了一个,用针逢到鞋面上。
别说,挺秀气的。
“秦大夫还会勾毛线?真的假的?”大家不信。
李映棠:“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一个面相和善的大娘道:“秦大夫有没有兄弟?我娘家一个侄女是大学生,翻过年毕业该结婚了,你给牵个线。”
李映棠不理解:“刚读完大学,正是工作的好时候,结婚干嘛?”她若不上户口,才不会和秦霰提出结婚。
谈恋爱多甜蜜?
觉得不合适,便分手。
结了婚可不一样,牵扯多了,剪不断理还乱。
“读完大学二十三四了,再不结,等什么时候结?”
李映棠竟无言以对:“我婆婆只生了他一个。”
“他同学里有没有和他一样勤快,啥都会的小伙子?”
李映棠:“没有,我男人那样的属于稀有物种。剩下都和咱们村的一样,一回家,往凳子上一坐,大腿翘二腿,喊媳妇做饭给他吃。你侄女在娘家没饭做,要去婆家做?”
大家哄笑。
李映棠被气氛感染,也笑起来:“我说的没错吧?”
“做饭就是女人的事,你这样的才叫稀有物种。”有人就见不得李映棠秀,觉得她瞎嘚瑟。
早晚有一天男人受不了她,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