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棠侧首,是贺老太太。
附近的饭店比较多,要么从家里来吃饭,要么吃饱了撑的。
她不打算理会。
秦霰也准备走,草草扒完饭,还了饭盒。
贺老太太却不放过两人,追着呵呵冷笑两声:“印堂是吧,你不要以为自己嫁的多好,狐狸精生的儿子不可能安分,今儿能哄住你,明儿也能哄别人,以后有的是罪让你受。”
秦霰神色一凛,整个人像被风雪裹挟:“为何总侮辱我的母亲?”
“她做出伤风败俗的事,就该想到会被别人说。”贺老太太端着飞扬跋扈的架势,像一只斗胜的老母鸡。
秦霰愤怒质问:“那个人难道一点错处也没有?”
“那个人?哪个人?”贺老太太被贺老爷子打压了一辈子,虽熬走对方,心里仍有怨,她恨贺老爷子不忠,但更恨夺走她丈夫的狐狸精。“你一个小孽种不配提。”
“你!”
李映棠挽住即将控制不住情绪的青年。美目轻动,说话声温柔的能滴出水:“大妈晚上好,话不能这么说,血浓于水,再怎么样公公也是阿霰的父亲,阿霰如果是小孽种,公公不成了老孽种吗?您生的,也都孽种了。公公去世,阿霰作为晚辈不愿悼念,属实不孝,对此我已让他进行深刻检讨,他也答应,等您死了给您送终,这下您应该满意了吧?”
贺老太太太阳穴抽着跳,换她气得:“你,你!”
“您不必感动到说不出话,为人晚辈,这都是合该的。”李映棠维持着谦逊的姿态。
贺老太太眼一翻,厥过去。
被后赶来的贺繁祉及时接住,阴鸷道:“你推她?”
李映正畅快呢,老妖婆,活该!此刻面对贺繁祉的质疑,不慌不忙,故意转大声:“谁推她了?你别想诬陷人,大家伙儿都看着呢。”
附近属于闹市,行人多,她又美的出众。
好些人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同贺老太太说了什么,大家没细听。
而贺繁祉讹人,大家明明白白。
闻言,纷纷为她证明:
“人姑娘没推,离老太太挺远的。可能是她自己身子不爽利晕了,你是他孙子还是啥?前面就有诊所,赶紧带过去看看吧。”
贺繁祉不占理,阴着面孔抱起老太太,走了两步陡然想起秦霰就是大夫,回首准备叫人。
哪还有影儿。
两个混账!
他早晚拆散他们,尤其是李映棠,别落他手里!
李映棠搭上秦霰的后车座,抬眼望着他的后脑勺许久,思考着如何安慰,便听他承诺似的道:“我不会和那人一样,哄你又哄别人。”
李映棠心说,你丫挺的也没哄过我啊。
好在她不需要谁哄。
她只会哄别人,她喂他吃定心丸:“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不要因为老妖婆的三言两语怀疑自己是什么孽种。你是你的妈妈十月怀胎生下的宝,你不比任何人差。
再者,你老爹临走之前说了,向你妈妈赔罪,他德行不亏,为何忏悔?”
贺老爷子的为人她不了解,贺繁祉她是领教过阴险的。
俗话说,一脉相承。
贺老爷子八成也不是个好东西。
当然,她的阿霰除外。
她又道:“贺家找的钥匙,你想起来在哪了吗?”有了那个,肯定能震慑贺家的一群小丑。
秦霰敛眸:“没有。”
李映棠闻听此言,也只能道:“慢慢想,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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