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开到了最低温,周遭温度巨降。
裴砚坐在身边一言不发,林曼已经将头埋在膝盖中,“冷…..”
她逐渐虚弱的声音响起,裴砚却一把捏住她的下颚,掌心收紧,他死死盯住林曼,毫不掩饰眼中深藏的恨意,“冷?这种程度就受不住了吗?林曼,你跟季泽离开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我的心会更冷?”
说着,他指在心间。
林曼已经被冻的四肢发麻,一整天只吃了一碗凉粥,让她体力彻底透支,“我没有….你不是有监控吗?你去查啊。”
车内的温度已经让林曼的精神有些涣散,可她的意识却还是清醒,有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切就偏离了曾经的轨道,老天还真是爱戏弄她,是不是真觉得她是受虐体质啊。
令人绝望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
“……”随便吧,可能这就是命运,不管再怎么也逃不开,也许她欠了裴砚的。
车刚停下,车门便被裴砚一脚踹开,他快速的扯着林曼走进屋,手指攥的咯咯作响,他却一脸阴沉,目光扫过身边脸色逐渐回暖的林曼,又很快敛去目光。
不能心软,这只是个满口谎言骗子再次行骗的伎俩。
砰—
林曼摔在冰冷的台阶上,她苍白的脸抬起头,看着裴砚居高临下坐在沙发上望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眸毫无温度。
看见林曼警惕的目光,裴砚冰冷的唇勾起一抹凉薄,“别担心,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没有兴趣再碰。”
干涩苍白的唇无力动了动,“你别太过分….”他总是这样给她身上泼脏水到底有什么好处?
“嘘,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裴砚面容平静,可他越是这样,林曼的心中就越是害怕,他挥了挥手,“给她洗干净。”
话落,几个女佣冲了出来,她们的手劲很大,林曼的手臂只觉得快要脱臼了,她面色痛苦,裴砚却突然道:“等等。”
女佣面面相觑,他漆黑的眼眸满是冰冷,“就在这洗。”
什么?在客厅洗澡?几个女佣怔住,林曼的手紧捂着衣服,再也忍不住,“混蛋!你才应该洗,洗洗你那颗看谁都肮脏的心!”
客厅内被接通上水管,冰冷刺骨的水喷洒在林曼身上,几个女佣还不停的搓着她的肌肤。
韩铭站在门口,只一眼便收回视线,夫人的嘴实在是太硬了,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能服个软吗?
嘴上还骂的这么难听…..
“裴总,这是新能源收购的文件,方案已经做好了,等着您过目。”
裴砚接过文件转身,下一刻,一道冰冷的水柱浇了他一身,水打湿了文件,不停的滴水。
“裴总!”女佣急切的声音传来,立刻开始有人去拿毛巾。
林曼站在他面前露出一抹笑,“裴砚,生日快乐。”
事到如今,裴砚已经知道她是虚情假意,她也知道裴砚不会放过她,两个人已然撕破脸,谁都不会再留情面,都觉得没有必要装下去了。
林曼知道裴砚不会放过她,所以她现在已经彻底摆烂了!要杀要剐,随便!
客厅古老的时钟哒哒哒的转动,直到指针和时针重叠,“裴先生,喜欢这份生日礼物吗?”
水顺着裴砚的短发滴落在西装外套上,裴砚漆黑的眸光动了动,伸手擦去脸上的水。
“喜欢,没想到你居然给我准备这么大的礼,礼尚往来,我也应该回报你。”
说完,裴砚只是一步便到了林曼身前,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林曼瞬间感到从头到脚的冷意,才发现这水是这么的冷,可这男人从头到尾丝毫没有变过神色。
林曼心中害怕,她挣扎着,“我不需要你的回礼,你放我回家就好。”
“嘘…这怎么行呢?”裴砚勾起冰冷的唇,扯着林曼的手朝着楼上最里面的房间扯去。
林曼挣扎,却敌不过裴砚的力道,好疼….就算上台阶裴砚的力道也纹丝未减,完全是凭着力气强硬的把她扯上去,林曼看着走廊深处幽暗的房间心中升起一丝恐惧。
“裴砚,停下…..”
砰—
林曼被摔在床上,眼冒金星。
她睁开眼看着裴砚居高临下的动作,紧紧缩在被褥里,却丝毫没有得到安全感。
“你什么意思?不是说我水性杨花,不屑碰?”她的目光平静,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林曼心中慌张,每次的“惩罚”….都会十分难受。
裴砚勾唇,眼眸中的笑却甚是冰冷,“怎么办呢,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在我生日的这天送了我这么大一份礼,让我怎么能不给你点回报。”
他面色骤然沉下,剩下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差点送了他一顶绿帽子,可真好。
裴砚掀开被褥!
“啊!”
咚咚咚—
“先生,韩铭有事情想要见您。”
林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裴砚,紧张到了极点,清醒韩铭的到来和盼着裴砚早点离开。
裴砚将胸前的扣子系好,漆黑的眼眸扫过林曼,“让他进来。”
“是。”
韩铭推开门,不敢抬头,“裴总,十分钟前,季泽已经乘坐飞机离开华国领域。”
裴砚坐在沙发上,眼神讥讽,视线却一直盯着林曼,“看来,你被抛弃了,生死关头,大家都只顾着自己的命。”
韩铭推门离开,他知道后面的事情不是他可以看的。
裴砚端起一杯酒,眸光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从林曼的眼神中没有看到被抛弃的失落。
反而是庆幸?
“季泽离开了,你这次总放心了?”
裴砚轻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死了,我才安心。”
砰—
酒杯四分五裂摔落在地。
一片阴影笼罩林曼的脸,“好了,接下来也该把没做完的事情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