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拨弄着指甲,漫不经心。
林曼却是笑了,“帮我?你有这么好心吗?”
她站起身,“曼曼,这你就不对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调解的矛盾,你因为我姐姐甘玉的事情对我有误会我都可以理解。”
“但是我作为A大学生会主席,是不会让任何一个同学在这种时刻缺席的,让大家能够顺利毕业也是我的责任。”
林曼看了甘甜好半晌,才道出一句,“甘甜,你脑子没坏吧?”
林曼现在严重怀疑甘甜上次被扫地出门时磕坏了脑子。
她跟甘甜的矛盾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现在她居然想用一句误会来揭过,林曼可不觉得甘甜有这么好心。
“曼曼,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的真心话,经过这次的事情,我能够感觉出你对阿砚没有这个心思,那我为什么还要去做针对你的事情呢?那样岂不是自讨没趣。”
自讨没趣?甘甜就这句话说对了。
林曼轻笑,“既然你知道我对你阿砚哥哥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就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以后再见面互相装作不认识就可以了。”
甘甜是真的喜欢演戏,真是她热爱的事业。
听见林曼下的逐客令,甘甜也不再逗留,她从包中拿出一张名片,“曼曼,这是特殊号码,可以直接拨打到意国。”
“其实我刚刚怕你误会,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之所以想帮你,并不是因为毕业典礼的事情,是我哥哥听说了你现在的处境,怕你精神受到影响,让我接你走,他在意国等你。”
林曼依旧是懒懒的坐着,把玩着手中的名片,“江序之?”
“他有这么好心吗?他喜欢的不是你姐姐吗?”
华国英雄,甘予汐。
林曼唇角勾起一丝讥讽,就算甘予汐做了再多,只要她想起甘甜和甘玉,林曼对她就没有什么好感。
“我哥哥对你一直都很好,姐姐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死人怎么能比过活人心中的份量,如果不是哥哥被阿砚限制不许回国,他一定会来亲自接你的。”
甘甜带上墨镜,“你好好考虑,想通了就打这个电话,会有人帮你安排。”
林曼走下楼,看着甘甜的车渐渐驶远,才将目光重新放在裴砚身上。
“裴总没有偷听吧?”
裴砚头也未抬,“刚安全就不长教训了?”
他翻了页报纸,淡淡的说着。
林曼也不在意裴砚的敷衍,她自顾自走到裴砚对面坐下,“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没打算。”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林曼咬了咬牙,好的很。
吃过午饭后,裴砚便离开了。
林曼回到那一间房,看着垃圾桶中的名片若有所思,“夫人,我劝您还是别动歪心思。”
刘琳将水果放在她床边。
林曼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她知道刘琳这是在提醒她,连刘琳都能知道甘甜对她说了什么,她又凭什么觉得裴砚不会知道呢?
他不出声,甚至默许,不过就是觉得她和甘甜再筹谋也都在他掌控下。
“您能明白这个道理最好,也省的我多费口舌了,甘小姐的目标是裴总,您跟她是注定成为不了朋友的。”
成为朋友吗?
林曼唇角勾起一抹笑,她倒是从未这么想过,她跟甘甜不是死敌就不错了,她可不相信甘玉做的那些事情甘甜当真一点都不知情。
不过…“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刘琳晦暗一笑,“我要离开了,夫人保重。”
“为什么要走?”
很突然不是吗?
刘琳摇摇头,只是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便离开了。
傍晚,院外的引擎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尽管林曼没有出门,却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裴砚没有来招惹她,而是直接回了书房。
“裴总,江序之最近在意国动作频繁,他从查瓦斯手中夺取了许多权利。”
“意国亨特家族有意把小女儿许配给他,江序之态度不明,只是他似乎并不太想联姻。”
“最近一个月内,他每周都有一天是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的,具体去了哪里还不清楚。”
“是否需要我去查?”
韩铭觉得事情很蹊跷,江序之很早就发现他们跟踪的事情,可却什么都没有做,唯独在这一天内刻意隐瞒行踪,不符合常理。
裴砚眸色淡淡,仰身倚靠在椅子上,“不需要,派人盯着甘甜。”
“是。”
林曼走进去时,没想到韩铭也在。
裴砚单手拄着下颚,望向站在门口不动的林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低沉道:“过来。”
林曼心中不情愿敷衍他,但想到她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是朝着裴砚走过去,只是还不等走到他身边,裴砚像等不及一样,借着长臂一揽,直接将人圈在怀里。
林曼被迫在他腿上坐下,“找我有事?”
废话,没事她会想来招惹他吗?但林曼没有说话,韩铭还在,她有些不自在。
裴砚冲着韩铭示意,“去办吧。”
“是。”韩铭走后,林曼才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毕业典礼要到了,让我回学校一趟。”
裴砚没有拒绝,也没有回答,他说:“让我想想。”
随后将手放在林曼的腰上,从开始的游走逐渐越来越过分。
就在林曼终于要忍不住时,裴砚收回手,拿起桌上的笔随意的转着,漫不经心。
“这四年你可有学到什么?刚考上就休学,复校后没两天就去拍戏,这样也能拿证书吗?”
“你少管!我既然能考上,就是具备毕业能力的,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不能关我一辈子,裴砚,你们裴家不想要这个脸是吗?”
见事情谈不拢,林曼迅速从裴砚身上站起来,也没有兴趣在跟他演什么伉俪情深的戏码。
裴砚点了一支烟,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林曼,“可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怎么办呢?”
林曼看到裴砚这副嘴脸,恨不得赏他一壶开水,让他再也做不出这副表情,“你以为拿一个孩子就能拴住我吗?”
“是不能。”可怎么办呢?
他将烟踩灭,敛去眼中的神情,只有用这种方式,他才能在她身上找到属于他的痕迹。
一抹浅淡的自嘲转瞬即逝。
“裴砚,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其实是你不行?或许你应该去看看医生。”
林曼是故意的,她就是因为裴砚没有同意她参加毕业典礼,故意嘲讽他,可林曼不知道,男人的这种事情是嘲讽不得的。
她逞完口舌之快抬起手就发现裴砚的脸已经阴沉的厉害,可唇角却还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是么?看来我要多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