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妾身和您一同去拜见陛下,锦儿这么凄惨,咱们不能不管,就算是在御前跪上一天一夜,也得求陛下饶了锦儿啊!”
听到传召,虞夫人拽着虞忠的袖子抹眼泪。
虞忠一把甩开她:“妇人之见!宫廷岂是你予取予求、胡闹放肆的地方?锦儿如今这般胡闹,都是被你养歪了!”
骂过妻子,虞忠自然没有带她去,自己一人到了御书房。
“臣虞忠,叩见陛下。”
进了门,规规矩矩跪下行礼。
皇帝看折子,头也没抬,直到看完了三本,才稍微抬了抬眼。
“地上跪的是谁?”
虞忠一愣,谨慎俯身叩首,再次言道:“臣虞忠,奉召前来,拜见陛下!”
萧钰笑了:“哦,原来是朕召你前来,却给忘了,是朕的不是。曹滨,你就代朕,朝虞大人行礼,道个歉吧。”
曹滨躬身慢慢往前磨蹭,给虞忠足够的请罪时间。
“陛下,臣惶恐,臣不敢当!折煞微臣了!”
“怎么折煞呢?虞大人公忠体国,昨日昭容华还提起你忧心国库以至于自己都不肯置办新冬衣之事,这等忠良,朕自然不能怠慢。”萧钰语气温和,笑笑地说,“曹滨,快点过去,给虞大人陪个罪,就说朕忙糊涂了,请他容谅。”
曹滨不敢再磨蹭,赶紧走上前朝虞忠拱手为礼。
尚未开言道歉,虞忠已经吓得匍匐在地,连声请罪。
心里头却也纳闷,不知皇帝搞这一出是为什么。
却听皇帝笑道:“虞大人请起,你何罪之有?君君臣臣,虽有纲常尊卑,但天地之间道理最大,自然是谁有错谁认错。昭容华就很懂此理,你受了她的礼,如何不受朕的?”
虞忠这才明白缘故在哪。
心里噗通乱跳,额头冷汗直冒。
万没想到,皇帝已经给绯晚撑腰到这种程度了。
又暗怪绯晚面善心毒,嘴上客客气气,背后却告状告得这么快,怪不得锦儿在她手里栽了这么大跟头……
“陛下,臣不敢受昭容华的礼,只是容华走得匆忙,微臣闪身躲礼没有躲过。”他连忙趴着解释,说刚才见面时一切都是误会,绯晚话都没说两句就走了,他也很为难。
萧钰笑容冷了几分。
果然居功自傲了啊。
军事大捷密报到御前时,虞忠私下定也收到了前方消息。事情没公开,只因正式的军报还没送到朝廷而已,但君臣都已知晓。
虞大人自恃有功,竟然敢在御前掰扯黑白了。
“看来,昭容华不识礼数,冒犯了虞大人,也辜负了朕想帮你们父女团圆的一片苦心。她既这么不识抬举,不如朕将她送到烟云宫去反省反省,虞大人以为如何?”
“微臣惶恐!”
萧钰坐在双龙捧珠四合座上,也不说话,低下头又批折子去了。
曹滨无声退回原处,屏息低头。
虞忠冷汗涔涔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心头一百八十个念头倏忽转过,思来想去,想去思来,知道在大捷消息公开之前,自己绝对不能犯过错。
不然军功虽然能到手,天子不会因小事抹杀臣下的功劳,但如何论功行赏可就打了折扣。万一那些跟他一直作对的家伙再折腾一番,不但自己受损,西北那边,大捷之后如何守住战果、如何保住何总兵对边疆的控制不被人染指……就全都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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