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盯着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叹了一声,一把揉乱了那头灿烂的金毛,“狡猾的小鬼,一丁点大还想来安慰老夫?”
“我哪敢啊,二代大人。”
鸣人见扉间的情绪调整好了,便转过身跪在止水脑袋边上,两手附在止水凹陷的眼皮上。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了,为了让止水重新振作起来,也是为了让二代目重视自己的价值。
阳遁赋予形体,阴遁赋予灵魂。阴阳相合,孕得森罗万象。
这一次虽然没有六道爷爷的帮助,但他好歹也为了打败大筒木将自身挖掘到极致,激发阳遁什么的是小事,麻烦的只有这具弱小的身躯和庞大的查克拉消耗。而且,宇智波的眼睛终究不同寻常,消耗比预想的更多,但好歹还是他的准备更胜一筹。
挪开双手时鸣人几乎脱力,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就对上了二代目依旧震惊的眼神。能给宇智波重塑眼睛的术,要是被宇智波知道了,那不得供起来!而且,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已经超出医疗忍术的范畴了!
鸣人咧嘴一笑,“他的眼睛能否再次恢复巅峰时期的状态还需要时间考验,二代大人,劳烦您照顾一下他吧。他已经在木叶‘死亡’了。”
所以,他现在不能正大光明地回到木叶了,除非想要害死他的隐患立刻消失。
一边是长大的学生,一边是学生的后代,再加上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鸣人的一面之词,扉间当然决定暂且观望。
“我会的。在他恢复之前,我会保护他。”扉间把地上的青年往背上一捞,不容置疑地说道:“我要在你身上留下一个飞雷神印记,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往里面输入查克拉就好。”
鸣人掏出了三条小巧的挂坠,在扉间面前晃了晃,颇有种炫耀的味道,“您的印记能小巧到这个地步吗?实不相瞒,我也正有此意。”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了。
那是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普普通通的早晨,木叶的街道依旧平静祥和,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昨夜有一位守护和平的英雄差点死在了阴暗的角落。
忙活了一个晚上的鸣人睡到中午还迷迷糊糊的,被送饭婆婆强行拉出被窝,塞上筷子,硬是要他吃完了再说。鸣人闭着眼睛吃完了,困倦也差不多消失了,但身体依旧很疲惫。他凌晨三点才回来,进屋便痛的一头栽倒,还是留下来的分身把他搬到床上去的。阳遁果然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了,他总觉得自己昨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是因为谁啊!”九喇嘛用震耳欲聋地咆哮表达不满,“昨天你差点就咽气了!能不能多注意一下自己啊白痴!”
“抱歉抱歉,第一次在这个年纪折腾,业务不熟的说。”鸣人试图蒙混过关,他也没想到反噬会那么严重。
“谁让你道歉了!!”九喇嘛气得不理他了。
为了哄好这位祖宗,鸣人在家里窝了一个星期,就算他躺着没动也时刻关注着几个熟悉查克拉的动向,基本确定二代火影信守承诺,将止水带离了木叶。终于获得九喇嘛特赦的鸣人二话不说奔向了一片密林,并准备充分地带了钓鱼用具。
当然,他指的充分是带了一捆随便捡的塑料线,一枚自己扳的鱼钩,和一点吃剩的饭团。
他的确是去钓鱼的,只是此鱼非彼鱼。
鸣人折了根看着顺眼的树枝,把塑料线绑上去,像模像样地挂好了鱼钩和鱼饵,然后就坐在岸边钓起了鱼。对于这条鱼,鸣人摆出了足够的耐心,他看着水底的小鱼啄食钩上的饵,一直补了五六次饵也没钓上来一条鱼。直至天色渐暗,晚霞的红晕都染上云彩,他的背后才传来一道破空的响动。
“小心!”
稚嫩又熟悉的人声让握着“鱼竿”的手略有颤抖,但鸣人还是漂亮地打偏了袭来的手里剑,那东西本来也到强弩之末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只属于一个人。
鸣人莫名想起夕阳下的短暂片刻,那本可以成为令人难忘的初遇,可自己却没胆量主动走过去,而是孩子气地,自以为帅气地偏开脸。他错过了佐助,一生都在不断错过他。很久以前,他以为终结之谷的大战结束了一切,佐助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那种惶恐的不安依旧存在,直到佐助时不时回来才能勉强缓解。直到死亡降临,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带回的已不是完整的佐助,佐助的心一度破碎,又被自己粗暴地粘合起来,抹不去的裂纹就像佐助不断失去的人生。
“你没事吧?抱歉我没注意到这里有人。”小团子正在从树后奔来。
一切意动都在一瞬之间。鸣人像个没事人一样扬起嘴角,“没事,这不是打飞了吗?”
被充当鱼竿的树枝应景地断了,小佐助急的撅嘴,十分懊恼自己造成的损失,并坚定地说:“我会赔给你的。”
这下鸣人是真的哈哈大笑起来,“这只是根树枝!”太可爱了,小佐助真的太可爱了!这会儿的小孩还怪礼貌的,一点也不臭屁。
为了让佐助相信,鸣人把剩下的那节掰断了,还让佐助也试了试。小孩嘴里嘟嘟囔囔地,从小就以高标准要求自己的佐助显然不能理解鸣人的闲适。
“你是忍者吗?在练习手里剑?”鸣人捡起土了的手里剑,因为不确定这把手里剑是否专属于佐助,所以没有印下标记。
他其实更想印佐助身上。
佐助不知道理解了什么,特别傲气地说道:“我会成为最优秀的忍者。”
……所谓忍者,就是能够忍耐之人。
佐助,你的确成为了,最优秀的忍者。
pS.1.“一部分实验体可以碰运气”因为是千手家的血脉。
2.提前触发阳遁非常…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