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一侧的腮帮子微微鼓起,露出些许不适应的表情。
管家爷爷在一旁,听到裴纯这般说话,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六皇子给百姓撒蛊虫的证据已经确凿。
小姐为何不早早的主动向皇上告发六皇子?”
裴纯将手中的纸张放下,朝管家爷爷摇头:“皇帝本就对裴家各种不顺眼,管家爷爷,你说这东西若是裴家告发的。
皇帝会不会再次因为偏宠六皇子,而轻飘飘的抹去?”
管家爷爷皱眉沉思半晌,这才点了下头,觉得裴纯说的也有道理。
“还有,时机未到,皇帝现在的眼角都还未红呢,万一他不乖乖听马娥的话,想帮六皇子恢复宠爱,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除非……六皇子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叫城中百姓都容不下他。”
裴纯若有所思的说出这句话,说完以后,眼神突然一亮。
管家爷爷不太懂,这跟皇帝的眼睛红不红有什么关系,但他知道自家小姐说的一定是对的。
所以他看自家小姐,如今成长的比之前遇事就冲动的模样好上许多的样子,心中比之前多了许多欣慰。
管家爷爷走的时候,顺路将闻人韵与缩在她怀中的闻人敏引进了她的屋子内。
“咦?嫂子怎么来了?”自从闻人韵带着闻人敏住进裴家以后,公主娘就拉着施婉,与其筹备婚礼的事宜。
闻人韵现在依旧是标志性的光头,只是眉眼之间比之前见到时多了几分放松,与温柔的母性光辉。
不像之前裴纯在客栈见到的时候,那般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见到裴纯的第一面,就率先开口问道:“明澄,燕国可曾借由我的名头,对裴家发难过?”
闻人韵知道自己跟着裴湛走的行为,可以算作叛国。
裴家人,尤其是长公主,在她初入裴府的时候,知道她想与裴湛成婚,给敏儿一个家以后,便亲自事无巨细的操办她的婚事。
就连信国公昏迷的时候,长公主都未曾落下。
怕她身无长物,还未过门就先送给了她许多间铺子与私产,就连嫁妆都由裴家来出。
甚至还不要求敏儿改姓。
这般尊重……
她才越发不希望连累到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