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便闻到一阵香风,看样子,是好几个后院的妇人结伴而来。
“啊,娘的琳儿,快上来!
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怎么回事,快将我的琳儿救上来啊!”
在岸上被骂的侍卫统领刚要张嘴请罪。
裴琳娘亲身边的丫鬟已经疾言厉色的上前,抡圆了胳膊,朝着侍卫的脸上,挥去清脆的一巴掌。
“废物东西!还不快跳下去救小姐!”
那侍卫的脸上立刻浮现两道指甲划出的血印。
看样子,打的极狠。
裴纯见此一幕,微微扬唇。
那裴琳被她喂了迷药,又被银针封穴,掉到水中自然死沉。
除了能张嘴说话之外,手脚都动不得,也什么都做不了。
沉不死那些侍卫!
可怜那些侍卫,见自家小姐挣扎动弹不得,也只能齐齐跳下水救人。
冬天池水又冷又冰,冻得他们手脚也跟着发麻,比平日僵硬许多。
动作自然慢了下来。
裴纯的笑意更多了几分。
上辈子,他们这些人也是听着自家小姐的命令,带着许多百姓,生生闯进了长公主府。
如今换她这般报复回来不过分吧!
裴纯耳尖微动,她听到了属于男人的沉重步伐,和小厮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
是裴氏的家主裴钟来了。
那厢,看着被侍卫们七手八脚的,好容易救上来的二女儿。
裴钟的面色挂不住,一脸恼怒的转向自己的夫人:“她穿这么少出来作甚?
裴家的脸都被你这浪荡女儿丢尽了!”
那夫人也面色不好,但此时也没空理会裴钟的质问,只是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覆盖在冻得瑟瑟发抖女儿的身上。
将自己可怜的女儿搂进怀中。
脑袋一扭,看着裴钟便露出了几分泛红的眼眶:“老爷说的什么话,咱们琳儿是那种姑娘吗?
再说了,琳儿已经及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大冬日的自己跳进水中,分明是有人故意将琳儿推落了水!”
说罢哀怨的扫了一眼裴钟身后穿着华丽的妇人。
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裴钟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起来,也跟着夫人的眼神,将视线投在身后穿着华丽的妇人身上。
将人看的面色惶恐极了,当即便跪了下来,风情万种的请罪:“夫人,妾一直跟在老爷身边,哪里有机会跑来将三小姐推下去,更……更别说做出辱没了裴氏门风的事啊!
老爷,妾冤枉啊!”
抱着裴琳的夫人眼神顿时一厉,对着美妇人便厉声呵斥:“浑说什么!什么辱没门风!你女儿也是裴氏女,今日这件事情传出去,谁都得不着好!
再胡咧咧一句,小心我撕烂你个贱人的嘴!”
看着远处还在与夫人掰扯这件事情的裴钟,裴纯眼神闪了闪。
裴氏家主啊……
此人当年得了裴氏族长的位置后。
毫不留情的,把还不是驸马的爹爹与祖母赶去了庄子上。
且,发生了她与古渊那件事情之后,带头弹劾父兄的就是他。
听说他当初还联合了靖王、太子,一同给陛下上折子呢。
要求废除她几位哥哥的官位。
更是跪在长公主府门口,说她不配为裴氏之女。
要请百姓为他裴钟做主,撺掇百姓闯入公主府,要将她陈塘。
此事过后,踩着公主府的人名,裴钟的官位也提升了好几阶……
想到这儿,她面上陡然扬起几分笑意,手指摸索向腕间,用作飞镖的锋利竹片。
这回竹片倒不是在街上小贩手中批发的。
而是长公主府内有一片竹林。
这种竹片暗器是爹爹做给她玩儿的。
她那时候还小,手劲也不大,爹爹怕她玩刀子伤了自己。
所以就自己砍竹子,一刀一刀的给她削出这种平直又细长的竹片。
时间长了,几位兄长也见得多了,经常跟着爹爹一起做手工。
几个兄弟共同做些五花八门的竹制品逗她玩。
裴纯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竹片。
想,反正大哥没在她身边,那她做点什么,估计也没事吧!
她盯着裴家族长,也就是爹爹名义上的弟弟。
祭出暗器,瞄准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