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他这副残破的身子,动些奇怪的念头吗?
那厢,裴纯拎着那翟广,刚推开门,便见古渊盘腿坐在床上。
衣衫松垮,青紫的淤伤大面积覆盖在雪白的胸膛。
尤其是腹部,人体最柔软的地方,已经被重拳打出了血丝。
雪白的肌肤衬出一片骇人的青紫淤伤。
他此刻正侧头摸索着,反手伸向后背,看样子是要给背后抹药。
“够不到?我帮你。”裴纯眨眨眼,将碍事的翟广扔在一边。
满脸无所谓的蹬掉鞋子,上了床,钻到古渊身后。
随手将古渊捧在手心的瓷瓶拿起,在掌心搓了搓,融化药膏。
又伸手,将古渊的长发拨到另一边,流畅又细致的涂抹上药。
一系列动作流畅万分,眼中毫无尘世间的欲望。
古渊等了半晌,见裴纯只是给他抹药,没忍住咬了下唇,心下暗暗失落。
哼!不解风情!
可他感受着后背不断游走的温热双手,心中实在难以平静,下意识屏住呼吸。
“裴六小姐,您武功这般高,想必国公爷与您的几位兄长也同样如此吧?”
“嗯,我父兄他们各有各的长处,我只是掷暗器比他们厉害些而已。”裴纯抽空回了一声古渊。
脑子还没转过来,理解古渊话里话外的意思,回答的也平平无奇。
“那您平日都与他们一同练武吗?
总觉得国公爷与您的几位兄长,都是身材强壮的厉害将军呢。”古渊语带好奇。
她张嘴,刚要回答爹爹与几位哥哥的身材都是从小便练出来的,没什么稀奇。
脑中蓦然灵光一闪,结合古渊现在赤裸雪白的肌肤,终于明白他为何要这般询问。
上药的动作停顿下来,裴纯眼神扫过古渊后背。
昏黄的光影下,一切都瞧得不甚清晰。
眼前人温润如玉的肌肤,或明或暗的静静立在朦胧暧昧的光晕下。
身上的瓷白被缓缓渡上了些许橙黄的暖光。
那是烛火的光芒。
灯下看美人,无端让人觉得口渴。
裴纯咽了咽口水,视线缓缓扫过他没有丝毫赘肉的臂膀。
向下,腰背瘦弱却不失力量。
眨眨眼,裴纯复又将视线向上看去。
细长挺直的脖颈边,搭着柔顺丝滑的长发,有些调皮的发丝正不听话的逐渐滑向背后。
肩颈线条流畅。
手指伸长又勾起,最后她还是没抚摸上去。
莫名的,她笑了一声,裴纯说:“你可以叫我明澄,或者是裴六。”
古渊失落的吐出一口气,又将嘴唇咬的死紧。
心脏却像是被一双手不断地把玩揉捏,酸楚与委屈交织。
怎么这般不解风情!
难道、难道他就对她没有吸引力吗?
为什么不动手摸摸?
明明都看过了,那灼热的目光一直在他背后燃烧!
心中却又像是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从湖底渐渐涌上涟漪,将整个水中逐渐搅弄的波纹摇曳,越发汹涌。
一点小小的委屈,逐渐在心底放大。
明明都这般温柔的为他上药了……
“那,那明澄是否见过……见过比我更强壮的……”
古渊话还没说完,便感觉捏在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是裴纯不想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古渊感觉到了,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不知为何,心脏也在不断下沉。
他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心中不安,刚想转过头去,瞧瞧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