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则将视线完全放在了蛊虫身上,没注意他的神情。
她选择信任古渊,反手掏出腕间的飞刀,将手指划破,挤出一滴血,抹在肉乎乎的像一块软玉的小白身上。
神奇的是,血刚滴在蛊虫身上,便缓缓融入进了那白乎乎的身子内。
裴纯眨眨眼,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
对面的古渊眼神中猛地闪过一阵狂喜,他伸出手,拉起裴纯的手,把肥硕的蛊虫放在她的手心。
“……”这虫子大的她一巴掌几乎托不住。
“这么大!完全不像一只蛊虫。”
她有些惊叹,手心软乎乎肥腻腻的蛊虫动来动去的正在打滚,仿佛是在求着她的抚摸。
她新奇的将指头落在肥硕小白的身上。
“这是渊的本命蛊,有它在,任何蛊虫都不敢造次。”古渊的脸颊再次染上几分红霞。
在西疆,本命蛊只会给最亲近的妻子或丈夫……
显然裴纯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将蛊虫挂在手腕上。
便再次将手放在古渊的腰上,朝冯桓消失的方向而去。
……
等裴纯到的时候,冯桓那边才刚下了马车,咯吱咯吱的踩在无人打扫的雪地上,脚步不停。
他正准备推门进去。
这里说是一个庙,可看上去与破败庄子也没什么区别。
门口没有守卫,甚至连个守夜的丫头都没有。
院门大敞四开,风雪不断灌注进来。
只有一个当初与裴琳同时落了水的丫头,在屋内陪着她。
可那丫鬟明显也不怎么上心,大冬天的,没给裴琳盖被子,任她不着寸缕的僵硬身子,躺在连褥子都没有的凉炕上。
只顾着铺设自己的被窝。
导致冯桓进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眼,就是冰凉炕上,僵硬的像是被捆在木板上,只有眼珠能转动的裴琳。
她愤恨的瞪着那背主的丫鬟。
浑身一丝不挂,身上青紫斑驳,带着许多指印。
也不知是谁掐的。
冯桓也没敲门,一推开门,小丫鬟率先迎了上来,眼神闪动着惊喜。
“冯二公子怎么来了?”
冯桓没有说话,只环视屋内,半晌后,才直视小炕上一丝不挂的裴琳。
转过头,朝着丫鬟躬身,行了一礼。
“桓特地来给琳儿妹妹送些好吃的糕点,琳儿妹妹现今如何了?”
那丫鬟少有被人这般尊敬的时候,更何况这还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冯桓。
见裴琳说不了话,眼珠一转,顺口胡诌:“我们家小姐可是不怎么好呢。
冯二公子,还请您多来瞧瞧,奴婢、奴婢总觉得小姐好像快不行了……”
丫鬟说完,冯桓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带着笑,将手中的糕点递了上去:“桓会常来的。
这是给你们主仆二人共同买的糕点,去喂给你家小姐尝尝吧。”
小丫鬟朝着床上的裴琳得意一笑,在其嫉妒的即将杀人的目光中,刚想接过那油纸包着的糕点。
倏然,破空声传来,一只飞镖竟直直朝着糕点窜来。
冯桓瞬间面色大变,看见了那熟悉的飞刀,心下暗道不好。
当机立断,转身便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