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们兵分了四路,在各个回去京城的路上都设了伏,咱们得小心些了。”
四哥裴彻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扔下手中刑具,找了块雪白的手帕轻轻擦拭自己湿润的指尖。
扔下这一句后,又转头回了自己的营帐。
裴鼎听到了四儿子说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叫人将被俘虏的私兵看的更紧些。
心下有些担忧,这次明澄与明景都来了,万一她们一不小心遇到了太子的私兵,吃了亏怎么办。
还是二儿子裴粹看出了他的焦虑,默默开口:“爹爹,明日咱们加快些速度吧,尽快与大哥和明澄汇合。”
裴鼎点头。
时间飞逝。
三日后,夜晚。
今日是三哥裴湛守夜。
他嘴里嚼着爹爹闲时亲手做的肉干,在营帐外随意踩着雪。
嗯,爹做的肉干还是跟娘亲学的,与娘亲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有点想娘亲了,哦,还有经常被他欺负的蠢妹妹。
想着想着,他弯下腰,刚要团起一个雪球在手上玩。
一低头,却猛然发现身后居然又有人接近,且点着火把,穿着与前几日那队兵卒一样。
他沉下脸。
同一时间,斥候已经分别跑进了爹爹的营帐,与他身边。
刚要张口说话,便被裴湛拦住,他冷哼一声:“备马!”
斥候一噎,不放心的嘱咐:“小将军当心,这次可是足足有两百人……”
裴湛嗤笑,两百人又如何。
荒山野岭的,只有他们这一群人,除了战斗,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除非引颈就戮。
显然,当爹的裴鼎想法虽然没有三儿子这般直接,但也是类似的。
原本寂静营地陡然喧哗起来。
属于信国公的亲卫也利索的上马,准备战斗。
留在营地的军医裴粹缓缓皱起眉。
三十对二百,人数悬殊的可怕。
到底是谁,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派出这么多人来阻止爹爹回京城。
还有明澄与大哥那边,会不会也有人伤害他们……
战线最前方。
敌方用人数优势,将他们仅有的三十人团团围住。
手中长枪不断朝着战马与中间的裴鼎戳来。
裴鼎随手斩断敌方私兵头领的脑袋,在一片忙乱中,将倒下的裴湛扯起。
“你这死小子,给你爹我小心些,别就知道冲冲冲!”
他推了一把自家老三的后背,心中火气大了几分。
抓狂的想,看孩子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那边裴湛被自家亲爹推了,也不恼,嘿嘿一笑,与懒洋洋的四弟裴彻背靠背。
嬉皮笑脸的再斩一人,他的战马早就已经被戳死。
也只能跳下马来,用手中的长刀对抗骑在马上的敌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笑容太过刺激敌方,长枪竟然都朝他的方向戳弄。
这下裴湛面上笑容终于消失,瞳孔微缩,刚要闪身躲开。
却猛然想起身后是四弟裴彻,于是他咬牙没动,眼见着锋利的枪尖,朝着他的胸膛而来。
刺破甲胄,划坏衣料。
裴湛眨眨眼,他觉得今日怕不是要栽在这儿了。
嗯,好像还没给贪吃的妹妹带回她想要的西疆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