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跪地的裴鼎听到太监的吆喝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朝着殿门口看去。
却见自己的爱妻嘉善长公主,在健步如飞的太后与丽妃娘娘的身后。
被头发散乱的琴嬷嬷搀扶着进来。
明明午时入宫前还是正常的双腿,现在已经一瘸一拐。
低着头,但侧脸上指印通红显眼,嘴角还泛着一丝血红,唇上干燥爆皮。
像是一下午到晚上一口水都没有喝。
周围见此一幕的官员逐渐响起隐隐约约的小声议论声。
一个公主,竟然要顶着这样失了面子的打扮,来参加宴会。
这没有太后授意怎么可能?!
太后分明是在羞辱嘉善长公主!
羞辱的是嘉善,更是嘉善的驸马,信国公!
裴鼎懂了什么,面色难看的逐渐将拳头握紧。
裴清就在裴鼎身边,自然将公主娘的身体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中神色深沉,给身边的担忧的施婉使了一个眼色。
提前让候在外边嬷嬷准备好软些的鞋子,还有宫外的马车
心中五味杂陈,虽然被四弟隐隐提过宫内的太后娘娘心向六皇子,在某些事情上并不会对公主娘有多少亲情。
今日一瞧,才发现原来四弟所说……
太后竟是这般向着六皇子的?
裴纯也注意到了,她蹙眉,看着前方一脸威严的太后,满是敌意。
看公主娘的状态,分明是被罚跪了一下午,估计是到宴会开始,才被叫了起来。
罚跪向来都是让人跪在宫外的鹅卵石路上的,一段时间下来,双腿定然红肿青紫,严重些的流血不止,好几日都下不了床。
是因为爹爹之前公然在皇上面前表态,让六皇子去蛮荒之地,所以太后才迁怒了公主娘!
那厢,被琴嬷嬷扶着的公主娘显然是看见了隐在人群中的裴纯。
她谨慎的朝着裴纯微微摇头。
生怕自己的女儿因她而冲动,闹出什么大事来。
裴纯见到了,确实已经愤怒的不行,要不是古渊在她身边拦着,她现在早就已经踢翻面前的桌子闹起来了。
古渊一直牵着裴纯的手,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按住她的手背,防止她冲动。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刑部尚书说的不对吗?
怎么能叫一个皇贵妃坐在皇位上?
还有,你不是早就与皇后成亲了吗?办的什么婚宴?!”
太后一上来,根本不去上首找座位。
而是站在大殿正中央,丝毫不讲情面的斥责皇帝。
底下众位大臣更是不敢发一言,个个都恨不得将脑袋扎在裤腰带里捂住耳朵,当没听见。
公主娘已经被琴嬷嬷搀扶着,到了裴鼎身边,坐下时疼的她面色一阵惨白。
给裴鼎心疼的直皱眉,也顾不得是什么场合,伸手便将人扶了过来。
那厢,坐在上首搂着马娥的皇帝,听到太后这般不讲情面的质问,冷下脸来。
但也知道给生养自己的太后一点颜面,下意识给马娥找理由:“爱妃今日身子不适,只有待在朕的身边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