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粹不说话了,转头问古渊:“这到底怎么回事?
解蛊还能让他们失去记忆?”
古渊有些无奈,看着裴粹解释:“二哥,蛊虫已经入脑。
若说对人体没伤害,那怎么可能?
更何况,这些人已经被蛊虫操控着,吃了那么多人骨熬成的汤,蛊虫本就是靠着吸食宿主体内的血肉生长。
这些人吃了这么多人骨,蛊虫早就被养的变大许多。
如今能清醒过来,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
裴粹明白了,再看看面前许多百姓懵懂的整理衣衫的动作,唇角下落。
到底还是心疼的。
若百姓们知道,他们心中最尊敬的城主,将他们当成蛊虫养,心中信念会否崩塌?
裴纯不知道。
但她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待着。
所以她带着古渊,刚要转身离开这压抑的城主府。
就见在人群后方,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突然出声:“敢问福宁公主殿下,我等如今这种情况?是不是城主与他弟弟做的?”
裴纯回头,将眼神望了过去。
发现此人就是之前她与古渊,在城主府一旁的小巷内,与之交谈过的男人。
那个之前光裸着身子的中年男子。
那人满目义愤填膺,笔挺的跪在地上:“还请您告知于我!
我们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被秦廖城主喂了蛊虫所致?”
他话音落下,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好多个没有记忆的百姓们,不知所措的望向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还有许多人,像是被他提醒了什么,也纷纷看向裴纯,等待一个心照不宣的答案。
其实有的百姓,脑袋里还是有记忆的,只不过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秦廖城主会是这样的人。
裴纯微微点了点头。
“是秦廖做的,不过他身上所有的蛊虫,已经全都被杀死了,若没个三年五年,绝对不会再出来害人。
众位大可放心。”
古渊曾经说过,养蛊虫需要耗费的心力非常久,许多御蛊人的蛊虫,都是从小便开始养。
且越厉害的蛊虫,养的时间便越久。
而秦廖身上的蛊虫既然已经被六皇子杀光殆尽,自然需要好久时间才能恢复的过来。
她希望这群百姓不要因此害怕,过得胆战心惊。
裴纯说完,对面那中年男子面色稍缓,他恭敬的给裴纯和裴粹行了一礼:“二位不愧是是信国公的孩子,承了咱们赵国战神的血脉,与其一般大义凛然,为国为民,实在叫我等佩服。
最近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等还没忘却,若没有几位的共同努力,想必我等早就已经没了命。
几位小先生,请受小的一拜。”
中年男子说完,便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去。
裴纯意外这人居然全都记得最近发生的事情。
裴粹也有些惊慌,他将人扶起来:“莫要多礼,救人性命是我等身为郎中应该做的。”
中年男人摇头:“您为我等所做的一切,我等都看在眼中。”
当时,若没有裴粹给他们熬退热的药,他们说不定早就被烧成傻子了。
还有,裴粹下令防止他们出城,变成那恶心的食人族。
更帮他们用心研究出解蛊的方法。
这么多事情,中年男人可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