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摸了摸脸,叹道:“我们这个样子,走到哪里都一样,还不如在这里自在。”
张老安慰道:“你也别这么说,其实你还挺好看的。”
刚说完,就见老张猛地转头看过来,张老吓得整个人缩小了几寸,低着头,道:“吃饭吃饭。”
“开门,快开门。”
屋外忽传来剧烈的敲门声,木梁上的灰都震得“扑簌扑簌”往下落。
黄芪灵芝对视一眼,心想这么晚了还有人来,虽说客栈偏僻,但过往的人倒不少。
老张刚拉开门栓,门外的人猛力一推,老张没站稳,差些摔倒在地。
众人看去,只见三个官衣打扮的人如狼似虎般冲进来,当首的人高马大,看着像是个捕头,他把背上的一人放在桌子上,后面两个则是捕快,押着一个囚犯。
那囚犯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庞,看不清面容,但脖子上戴着重枷,手上脚上都是粗大的铁链,链扣箍得很紧,都扎进了肉里,看样子是个江洋大盗。
龙爷侧过脸,掩在灯火的暗影处。
中年妇催中年男上楼,中年男笑眯眯的要看热闹,中年妇生起了气,拉着小女孩回房去了。
这几个人被大雨浇得像是水人,头上身上还沾了不少的泥巴,似乎在烂泥塘打过滚,样子狼狈,进了大堂,泥水还一直从身上往下流。
“阿力,阿力,这里有没有大夫?”那捕头问道,却不知问谁。
老板娘道:“他怎么了?”
捕头道:“他受了伤,失血太多一直昏迷不醒,要是找不到大夫,凶多吉少。”
“我可以看看。”黄芪站起身道。
众人齐看着他,杜平按下拉了拉他的手,低声道:“这几个人不好惹,别多事。”
黄芪道:“救人要紧。”
灵芝也随他一道过去。
黄芪看了看阿力的伤势,又把了把脉,道:“脉息虽然虚弱,但脉象平稳,没有大碍,烧点热水来洗干净伤口,我在路上采了些仙鹤草,捣烂用来止血,明日就会好了。”
捕头感激万分,大声道:“水,热水,快去烧水。”
黄芪问道:“他是怎么受伤的?”
一捕快朝囚犯踢了一脚,骂道:“都是这直娘贼,要不是他半路上逃走,我们怎么会追到这个地方来?他妈的藏在山上,下大雨阿力不小心滑了一脚,被石头割破了腿。”
捕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太多,道:“在下铁游夏,是京城神侯府的捕头,他们都是我的手下,阿强和阿胜,多谢公子替我兄弟治伤。”
黄芪也报了名姓,待热水端上来,清洗了伤口,便把仙鹤草敷在伤口上。
老板娘也备好了房间,铁手将阿力和囚犯带上楼,将阿强留下看守,与阿胜又来到大堂。
“铁游夏这个名字很耳熟啊。”王武道。
杜平道:“这你都不知道,天下有四大名捕,叫做无情、铁手、追命、冷血,是十八万御林军总教头诸葛正我的徒弟,这铁游夏就是铁手,因江湖上都这么称呼他,所以他的真名知道的人倒少了。”
小刘哥道:“这么大来头,那他押的那个囚犯一定是朝廷重犯。”
龙爷忽道:“这是官家的事,和我们不相干,别问那么多。”
王文道:“他们过来了,都小点声。”
铁手拿着酒杯走上前,朝黄芪道:“黄公子,刚才多亏有你,我敬你一杯,聊表谢意。”
黄芪道:“举手之劳,不要紧的,我以茶代酒。”
杜平举碗道:“铁捕头,我们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你的名字也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见,来,我敬你一碗。”
铁手看了看他们几人,道:“不敢不敢,请。”
饮罢问道:“敢问几位都是黄公子的朋友?”
杜平笑道:“是啊,我们是走商的,这次陪黄公子回南京。”
说着报了名姓,铁手看向龙爷,道:“这位朋友,看着有些面熟。”
龙爷道:“人有相似,没什么奇怪的,我吃饱了,先去房间了。”
王文道:“好,我也累了,一起走,老板娘,我们的房间呢?”
老板娘道:“楼上已经住不下了,后院还有厢房,我带你们去。”
灵芝拉了拉黄芪的手,也随他们一道起身,铁手看着龙爷的背影,似乎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