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退,仵作把木夹伸进了罐中,小心翼翼的提起来,一颗五彩斑斓的心脏在众人的注目中脱水而出。
众人目瞪口呆,这颗心仿佛是用世间所有的色彩涂抹过,比“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之景象还要炫目。
“奇哉奇哉。”曹霁云叹道。
突然,那颗心的颜色快速转暗,瞬间变成了死灰色,黑如木炭,奇臭无比,令人作呕。
众人大惊,花华道:“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那心膨胀起来,黄芪见势不妙,叫道:“大家快走。”
众人连忙往外冲去,这时就听“砰”地声响,汞水四溅,混乱中又听得仵作杀猪般嚎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众人有逃出去快的,惊魂未定;有撞翻在地的,狼狈不堪。
再看时,那心已成烟灰,只剩仵作抱着头滚地痛叫,因汞水腐蚀,他已双目失明。
“怎么会这样?”曹霁云惊慌失措,扶了扶帽子,忙命下属将仵作送去医馆救治。
花华道:“黄芪,这心为什么会突然变了颜色,继而爆炸?”
黄芪道:“《岐黄外术》中记载,有古尸初出土时,颜面如新,肌肤可弹,但一见风便殒灭,化为枯骨黑灰。此心看来与记载类似,只是古尸隔绝了数百年才会如此,这心是昨日才死的,实在无法解释得通,更不知为何会爆裂。”
“一定是有鬼作祟。”阿虎道,“我家公子早就料到了。”
花华有些得意,道:“原来你也不知道,看来这次得我出马了,鬼嘛,也不会无缘无故害人,多半是这姓岑的仇人冤家,死不瞑目,化作厉鬼来害他。”
曹霁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神鬼之事,不好说啊。”
阿豹道:“你这县官真不开窍,公子说有鬼那还有假?”
曹霁云道:“不是我不信,说凶手是鬼,难堵悠悠之口,花公子,如果你能降服那只鬼,让其归案,那时我便放了吴大平。”
“放不放吴大平是小事。”孙映雪道,“就算捉到鬼,不放他也可以。”
花华一笑,道:“曹大人,你去查查这个岑明礼有没有什么仇家,尤其要留意那些新近死了人的仇家。”
曹霁云道:“据我所知,这个岑明礼一向脾气好,没什么对头,唯一不睦的,恐怕就是千杯堂了。”
绿萝道:“那也不一定,化颜堂生意好,眼红的岂止我们一家,别的药铺说不定早就急眼了,只是隐而不发。”
曹霁云笑道:“这位姑娘说的有理,我这就去查。”
黄芪道:“也未必一定是死人化成鬼,据我所知,有些江湖术士也能驱鬼害人。”
曹霁云道:“那我再去查查有没有人最近雇请了江湖术士,花公子,告退了。”
孙映雪道:“花哥哥,那我们去干什么?”
花华想了想,道:“当然是去案发现场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孙映雪笑道:“去化颜堂,好啊好啊,说不定出了什么新品。”
二人往外就走,花华忽见黄芪灵芝不动身,问道:“你们不来吗?”
黄芪道:“我想去看看尸体。”
孙映雪道:“尸体都臭了,有什么看的,灵姐姐,快跟我来。”
花华不耐烦,道:“由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