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本计看去,脸面抽动,神情十分古怪:“这……不是,我这把年纪,怎么会穿这种裤子。”
黄芪道:“我们刚才在屋顶上见到他和岑夫人私通,并供认了杀害岑明礼和小怜的事实,只因我一时不慎,从房顶掉了下来,他们受到惊吓逃窜了出去,但在黑暗中又那么仓促,所以丢了这条裤子,周本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么短的时间你也来不及换衣服,现在只穿了一条外裤,里面什么都没有。”
众人听了这话,都盯上了周本计的腿,曹霁云道:“这倒是个难题,总不能让本官去扒他的裤子一看究竟,大不雅。”
岑夫人怒道:“无稽之谈,先夫之死不是已经定案了吗?真凶也已经畏罪自杀,你们还到这里来做什么?”
黄芪道:“好个畏罪自杀,这便是你们露出破绽之处,若不是你逼得太急,令小怜自尽,我们也不会怀疑真凶另有其人。”
周本计道:“她是杀人凶手,人所共知,曹大人也开堂审理了此案,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
黄芪道:“这些在县衙时,我都已经推翻了,那段骨头不是人骨而是猪骨,香囊之事也是阴差阳错,凶手原本要杀的是小怜,因未得逞,便又嫁祸给她,借刀杀人。”
岑夫人惊道:“难道凶手真的不是她?曹大人,那会是谁?”
曹霁云“这个”“那个”,他自己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黄芪道:“不用装了,就是你和周本计,诸位,我现在就将这案子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这件事还要从头说起,当年在化颜堂中,岑夫人和周本计青梅竹马,本是一对,但岑明礼来了之后,深得岑夫人爹的青睐,她爹就拆散了岑夫人和周本计,招岑明礼入赘,还将家业全部传给了他,周本计人财两空,所以一直怀恨在心,耿耿于怀;而岑夫人,也因岑明礼花心好色,不但娶了小怜做妾,还对女儿不管不顾,令其夭折,因此对他也极为怨恨,虽然吃斋念佛,不问家事,实则处心积虑要报复。”
“之前那一段也是我刚听他们说的,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总之他们私通在了一起,为了报仇,更为了长相厮守,他们就想除掉岑明礼和小怜,但自己杀人毕竟很容易被官府查出来,于是不知从哪里,他们找到了追魂骨的法子,于是去挖开她夭折女儿的坟墓,取了右边第四根肋骨来用,驱鬼杀人,岑明礼正是这样被害的。接着他们又想去杀小怜,于是偷了小怜的香囊,将物引放进了香囊之中,谁知小怜将香囊送给了碧儿,于是碧儿就成了替死鬼。恰好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了小怜和陶通的奸情,他们就变成了最可疑的嫌犯,于是他们顺水推舟,嫁祸给小怜,让我们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小怜是凶手。”
“但有一件事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小怜虽然是个女人,但宁死也不肯认罪,他们担心夜长梦多,于是亲自来到死牢……。”黄芪说着说着,忽头一歪,一动不动,好像站着睡着了。
众人大奇,阿虎道:“怎么说到精彩的地方突然不说了。”
阿豹道:“是啊,不会又死了吧。”
灵芝戳了他一下,唤道:“黄芪,你怎么了?”
黄芪一个激醒,道:“怎么回事?我说到哪了?”
灵芝眉间有些阴郁,道:“你说岑夫人到了死牢。”
黄芪道:“对,小怜不肯认罪,对他们而言是极大的威胁,未免夜长梦多,他们非要她死不可,所以岑夫人就去了死牢。”
岑夫人道:“南无观世音菩萨,黄公子,你真会讲故事,我去见小怜,只是劝她念在先夫往日恩情上,俯首认罪,如此才能不下十八层地狱,得入轮回转生,至于她被我感化,畏罪自尽,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黄芪道:“如果你是光明正大的去,为何不通报曹大人,而要私自买通衙役?你是怕被别人听到你的话。”
花华道:“那她究竟对小怜说了什么,才能让之前宁死不屈的女人,突然背着畏罪的骂名自尽呢?”
黄芪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公堂上小怜曾说她有个儿子,我思来想去,能让小怜甘愿去死的,恐怕就是这个儿子,岑夫人应该是以此来威胁她,小怜不得不用自己的命去换儿子的命。”
周本计道:“你这都是胡乱揣测的,有什么证据?”
黄芪道:“之前你们亲口说的,难道不算证据?”
周本计笑道:“这算什么证据,话都是你一个人说了,又没有其他人佐证,我也可以说凶手是你,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嫁祸给我和岑夫人。”
曹霁云点点头,道:“他说的也有道理,黄公子,本官也不能全信你一个人,你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黄芪道:“最有力的的证据莫过于那一根追魂骨。”
花华道:“不错,如果能找到追魂骨,自然知道真凶是谁。”
岑夫人道:“好,既然你们怀疑是我,本府上下随便你们搜,若能找到,我也就认了。”
周本计道:“不错,我们问心无愧,不怕你们搜。”
看来他们应该是把骨头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才会这么有恃无恐,黄芪暗想:“追魂骨会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