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真是无处伸冤,只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怀恨离场。
绿萝道:“这也太仗势欺人了,真气人。”
孙映雪道:“谁叫爹都听他的,不管他,反正这里的东西都和我们无关,随他们去吧,他们玩得开心就好。”
到了黄芪,黄芪写的也是四钱九文,吴总管见识了他之前的手段,估摸着自己未必有那石锁重,道:“好,下一个。”
最后一人五短身量,满面乌黑,笑道:“我的答案是五百文。”
“错,走吧。”吴总管挥挥手。
那人忙道:“请堂主和总管听小的说完,小柴胡汤方市价是四百零九文,但这是别处一般药铺医馆的价格,咱们千杯堂是什么地方,那是金字招牌,光这三个字就值千金,况且我们的药材比别处的品质不知要高多少,我们用的药材不能叫柴胡、黄芩、人参之类,应该叫一品柴胡、极品黄芩、千年人参,诸如此类,所以凭我们的金字招牌,加上超高品质的药材,细工研磨,精心炮制,收五百文那也是物超所值,不能再少了。”
孙堂主竖起大拇指,赞道:“天才呀,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咧嘴笑道,露出一口黄牙:“回堂主,小的姓泰,叫做昕鹤。”
“太心黑?好名字。”孙堂主幼时在武昌府长大,“鹤”“黑”听起来都一样。
吴总管摇摇头道:“是个人才,可惜过不了第三关。”
第二关有五人顺利通过,听了这话也很好奇,泰昕鹤问道:“敢问总管,第三关考的是什么?”
吴总管不说话,拍了拍手,五人好奇间,就见从两边月洞门处走出一群女子来,左边是花容月貌,胜西施赛貂蝉;右边是奇形怪状,比无盐类孟光;五人看向左边,眉飞色舞,看向右边,都快要吐出来了。
吴总管又挥手,众女子退下,五人莫名其妙,不知何意。
吴总管道:“刚才看到左边的都高兴吗?”
五人笑了笑,吴总管又道:“右边呢?”五人皱了皱眉,吴总管道:“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和你们一样,病患也不喜欢容貌丑陋的大夫,所以第三关比的就是相貌。”
“啊,这怎么比?”五人诧异万分。
吴总管道:“觉得自己丑的就自动退下吧。”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肯承认自己丑?
吴总管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自信,那就让考官来评定,第一位。”
孙堂主李伯五人都举牌通过,第二位是九尺汉子,无人举牌,九尺汉子嚷道:“这不可能,我娘说我长得最帅。”
吴总管道:“你娘太善良了。”
说着把铜镜递了过去,九尺汉子对镜自照,大叫一声:“鬼呀。”掩面跑了出去。
吴总管叫道:“下一位。”
四人举牌,再一个是黄芪,也没有异议,一名医甚至建议他选妇科,到时候肯定客似云来。
最后一个是泰昕鹤,无人举牌。泰昕鹤道:“不可能,我的脸不可能那么丑,连做大夫都不够格。”
孙堂主道:“你是不丑,可惜长得矮了些,卖烧饼还可以,看病就算了,哈哈……不过本堂不会埋没人才,你去前店卖药,那个高个子谁谁,吴总管,叫去做护院。”
吴总管答应着,大声宣布本场比试结束,三人顺利晋级,下午再举行学徒进医士的比试。
三人兴高采烈,想着更上一层楼,都报名参加了下一场。
李伯见黄芪考试非常顺利,很高兴,过来攀谈鼓励几句,黄芪也很感激,孙映雪跑来,笑道:“恭喜了,黄医士。”
黄芪道:“下午还没比呢,你这样叫我可不好。”
孙映雪道:“我知道你的本事,坐馆都够了,不过这么多年我见得多了,有本事的不一定能成,下一场吴大平也参赛,你可要当心点。”
“吴大平?他第一场都没参加,怎么直接就进第二场了?”一人不平道。
另一人道:“这还不明白吗?人家是保送生,咱们是自考生,他怎么会跟我们下等人同场竞技。”
那人道:“有真本事的保送也就认了,这种全靠裙带的,真是卑鄙无耻。既然保送,为何又要来比呢?”
另一人道:“若是一场也不比,直接坐馆,难堵悠悠之口,至少也得做做样子,我听说今年坐馆只缺一个席位,现在看来,非他莫属了。”
二人唉声叹气,谁叫自己命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