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问道:“是什么?”
灵芝道:“好像是暗器,这些鬼藏在暗处,看不到。”
黄芪道:“暗器从什么方向来的?”
灵芝道:“西北处。”
黄芪立马将犀照射向西北屋角,蓝光所至,只见一个短小的黑影极快的窜了出去,瞬间又隐没在漆黑中,他以犀照四下搜寻,却丢失了目标。
绿竹道:“那是什么东西?”
黄芪道:“不知道,我只看到这鬼好像只有一只脚,但却跑得那么快。”
绿竹握紧弓,道:“灵姐姐,你来说鬼藏在什么地方,它有暗器,我也有箭。”
这暗器来得无声无息,只有灵芝能察觉到,她在大堂里腾挪纵跃,不时道:“东南偏西,西北偏北……。”
黄芪则以犀照搜寻,绿竹弯弓搭箭,应声射出,只是群鬼行动十分迅疾,无一得手。
黄芪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正忙得晕头转向,忽见灵芝立着不动,奇道:“怎么了?”
灵芝道:“这群鬼没有再出手。”
绿竹道:“是不是都走了?黄芪,你再照照门。”
黄芪依言而行,果然黑气消散无踪,和灵芝对望一眼,暗想若真是恶鬼,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收手,后头定然还有更厉害的招数。
绿竹道:“原来鬼也没那么可怕,我出去看看。”说着就去拉门,黄芪欲要阻拦已来不及,门板“吱扭”打开,绿竹往外就走,浑然无觉,黄芪却赫然看到一个红袍人站在街中,左手执薄本,右手拿长笔,青光满面,惊叫道:“绿竹小心,外面有鬼。”
红袍人闻言转过头来,看向他,黄芪纵身而起,左手犀照,右手残剑,落在了绿竹身前。
绿竹又被他吓了一跳,看看左右,道:“鬼在哪里?”
黄芪一惊:“你没看见吗?就在你面前,快走,他过来了。”
绿竹莫名其妙,眼前明明是虚空一片,不知他为何突然惊乍,连连后退,灵芝走上来,也问道:“黄芪,你看见什么了?”
黄芪道:“红袍人,不,是红袍鬼,你们没看见吗?就在外面。”
“你能看见我?”红袍人慢慢走过来,又是疑惑又是惊奇,翻着本子,自语道,“莫不是少写了一个?”
黄芪终于明白过来,绿竹灵芝也明白过来,虽然不知为什么,但这个鬼只有黄芪才能看到。
黄芪来不及多想,残剑刺了过去,红袍人神情愕然,持笔欲要出招,迟疑片刻,门户大开,黄芪从未遇上这样的对手,这一剑便没刺下去,硬生生收住了。
二人相隔不过数尺,相对而立。
灵芝绿竹见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自打自画,又是担心又是好奇,但帮不上手,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你为什么不出手?”黄芪道。
红袍人道:“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身份。”他虽然是鬼,但面目清秀,像是个儒生,并不可憎。
黄芪不解:“我的身份?刚才难道不是你想暗算我们?”
红袍人看看他,又看看灵芝绿竹,笑道:“这两位姑娘清丽如许,我巴不得上天多赐你们些阳寿,怎么会暗算你们?你找错鬼了。”
黄芪一惊:“这么说你真的是鬼?可我们都擦了牛眼泪,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她们却看不见?”
红袍人道:“我也正奇怪,你是人吗?”
这个问题更奇怪,黄芪总不能说“我不是人”。
红袍人摇摇头,道:“你是人,本不该看见我,究竟哪里出了错?唉,自从天庭塌陷,六界都乱套了。”
黄芪越听越觉得此鬼有些不同,似乎不怀恶意,道:“你知道我是人,所以才不还手?你就不怕我伤了你?”
红袍人笑道:“人间道的一切是伤不了我的。”
“为什么?”黄芪问道。
红袍人道:“因为我在地狱道中,你看见的这个镇子和她们看见的镇子不同,她们所在的镇子在人间道,而你看到的在地狱道,七月十四,人间道、地狱道交叉混乱,不过即便如此,你一个凡人,能看见我,真是异事。”
“人间道?地狱道?”黄芪一片糊涂,毫无头绪中说出三个字:“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