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人知是异象,但除了少数几人,他人并不知晓此异象牵动了秩序,如那张承,若知邱言念合秩序,断然不会那般行事,也不会疑惑。
这些事情,自不必多说。
“科举终究是人为,有诸多弊端,固然能近龙气,但人为是伪,陷入其中,不能得真。”白昭元摇了摇头,看着邱言,露出遗憾之色“你如今贵为状元,气运澎湃,但也和王朝纠缠一起,日后观物,难免要被影响,甚至被直接蒙蔽。”
此言落下,那一点思绪竟而蜕变,越发精纯,似有什么要显露出来。
邱言也摇了摇头,笑道:“世事无绝对,白兄想剔除全部人为因素,去伪存真,可展现出来的,未必是人道了。人心多变,若不入世,如何能知真假,又怎么去求真道?心有所知,当行于外,方见真章。”
“无人相与,才是真道。”白昭元深深的看了邱言一眼,眉头皱起,仿佛生出了什么难题、疑惑。
旁边的人听到这类,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看出来。二人是在谈论心中之念,登时就兴奋起来,想要知道是早已名声稳固的白昭元厉害,还是邱言这位新科状元更胜一筹。
“若是如此。白兄又何必执着于探究明黄?”邱言说着。目光落到空处。盯着那点蜕变思绪,他那蕴含在话中的念头,已然融入其中。令思绪慢慢内崩。
白昭元听了,未有半点犹豫,即时回道:“我虽不愿被官场牵扯,被王朝气运蒙蔽,但也知道阴阳相对的道理,没有假,就没有真,要去伪,确实不能离人,可也不必入瓮,当冷眼旁观,方能由表及里,看透秩序。”
此话说完,他伸手虚抓,将那点思绪握在手中,而后拱手作礼:“这次过来,本该恭贺你得了状元,但现在看来,却是没有必要了,祝你能如愿前行,不走歧途。”
话落,他拱拱手,转身就走。
二人间的对话,本就让旁人摸不到头脑,白昭元最后的几个动作,更让他们越发疑惑,但两人名声摆在那里,没有人敢去询问,那种平等交谈,以心中理念去印证的味道,众人都能看得出来,况且今日之事,也能作为日后谈资,让他们有种见证当下的感觉。
只是,有一个疑问,却是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众人心中——
“这场论战,是谁赢了?”
白昭元声名远播,邱言风头正盛,在场的人,要么知晓白昭元过往经历,要么亲眼见过了邱言引动异象,见到二人交谈,感受到针锋相对,当然注重高下,不免以自身见识去加以判断。
于是,有的人,将邱言提升到了与白昭元相当的地步,有的则因为邱言而高看了白昭元一眼,其中奥妙,言语不能尽述。
不过,当白昭元刚刚走出门外,却骤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天。
“嗯?”同一时间,邱言意识一动,心弦一弹,三身齐齐一震,那离卦骤然变动,展现出一片画面,这身在客栈的血肉身,转头朝窗外看去。
天上,并无异状,万里无云。
只是,在那虚空之中,正有成百上千道光华划过,从遥远星空疾驰过来,宛如一颗颗流星,其数目之多、规模之庞大,若是暴露在世人面前,足以让所有观星之人惊骇至极,在史书上留下通篇话语。
唰!唰!唰!光华流转,流星滑落,径直指向南方,点缀虚空,遍布南疆五沼上空。
“嗯?”
同一时间,在兴京城北,连绵山脉丛林的边缘处,
甄知佐略有所感,拿眼观天,眉头微皱,接着收回目光,眼眸一转,视线落到了前方的那座名碑上。
“大梵寺”三个字刻印在上面,横竖撇捺中,透露出一股肃穆、庄严,能安人心、定人念。
“这边是信中提到的,那个源自竺坨兰的学派?从字中,确实能品味出一点与中原不同的意境,不过”
甄知佐还待思索,但身后安锦催促,只得收敛心念,领着一众人走过此碑,步入一座简易的大院。
贺书长、陈井紧随其后,这三名天理书院的门人的后面,却又走着崇礼书院的高松、九渊书院的安锦等人,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其他书生,隐隐分成几群。
“诸位施主,请随我来。”迎面,走来一名小沙弥,年龄不大,约莫十一二岁,见了众人也不意外。
安锦则道:“这位小兄弟,那车上还有病患”
“不用担心,我师父已经让人过去了”他的声音还没有说完,那名碑边上的一辆马车中就传来一声惨呼——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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