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称自己为摇篮作家,因为我此刻正坐在民宿门口的花篮秋千上来回摆动,思索着如何写下今日的经历,而且,今天不说梦语,只谈日间。
公司许久来组织的一场秋游如期而至,有了第一批的经验,我们很自然地避开坑点,选择了风光更为秀丽的北部城市湖州。首站安吉的山水令人印象深刻,竹海的层层波澜也荡平了我的心境,幻想自己学会轻功,脚踏竹阶,在天地之间自由挪步,那真叫人沉醉其中。
我真正想记叙的后面在莫干山的两天,我们入住的是一家傍山民宿,后面就是竹林和温泉。几日来的大吃大喝已使我的胃不堪重负,一想到晚上还有烤全羊吃,我是边流口水边感慨自己的体重,于是索性带上手表出门跑步去,这样晚上便有足够的胃口和理由再来大吃一顿。没一会我就跑出去快三公里远,一路上所见皆是民宿饭店,可大多门庭冷落,不见炊烟。反倒是本地的老人小孩见到不少,看他们笑谈的样子,恍然以为他们是外来者,其实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啊。
近年来的商业化侵占了原有的乡土气息,对于无关利益的我来说,是乐见这种乡土气的。跑着跑着就快回到了酒店,却见来时的路边此时躺着三只半大的小狗,它们瑟缩地趴在地上,抖个不停,其中一只白狗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张着嘴摇着头,
不知是中了毒还是怎么,就是起不来。另外还有一个黑白相间一个黑狗,样子稍微强点,不过也是哀嚎连连,黑狗可能腿还受了伤。此时我驻足在它们旁边不知如何是好,有种救助它们的冲动,却又感觉无计可施,我是个外来者,真不知如何把他们养活。就在这时,对向来了个骑自行车的女子,约摸三十多岁,她似乎远远地也瞧见了这个场景,便停下自行车,前来查看状况,她靠近那只小黑狗时,本来由于害怕紧张而乱走的狗一下就退到了河边的台阶上,下一刻就被周围的围观吓得摔到了河里边,河水不深,但冰冷刺骨,它挣扎了两下总算浮在水面,但它似乎真的是个刚出生的狗一样,不再移动半分,畏缩在河水里。我可以肯定,如果我和那个女人这时候一走了之,明早来定会看见一只冻死的小狗,天生的同情心迫使我和那个女人开始想办法,找到一根头上绑着塑料盆可以捞东西的木棍,但是太短,又找到一根竹子和绳子,于是加长版的终于可以把狗捞上来。但是问题又来了,仅仅是捞上来不管,它还是会饿死冻死,于是我又找到了一堆干竹草,在路旁给他们搭了个窝,又去便利店买了面包火腿,撕开包装全部放在了窝里,至于它们后面如何,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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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无能为力了吗?我如果不嫌它们脏,生命力弱,是可以把它们带回我住的地方养起来的,但是现实与想象总是矛盾不已,或者迫使你做出某个决定总是要克服诸多困境,因而也是不符合实际的。我能做到的,就是没有跑着步不回头地走了,没有把他们捞上来而丢弃在冷风中,而是给了他们能活下去一周的希望,至于一周后,凭老天。
回来的路上我内心是平静的,吃了烤全羊喝了啤酒。泡完温泉出去买了杯饮料,看着明明暗暗的夜色里的民宿酒店,听着不远处传来的k歌的声音。这群人有这群人的快乐,他们唱着老掉牙的歌曲,啃着羊腿;那群人有那群人的快乐,他们在层层建筑掩映的高档房间里品尝着特色美食聊着天下大事;我也有我的快乐,走在这秋日的夜色中,构建着我的想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