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狗儿一声喊后,直接吓瘫了,嗓子吓得都再也发不出声来。
“都杀了,先吃顿饱的。”
……
刘宝贵忧心忡忡的回到了鹿岗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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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岗岭村本来由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平时来调解纠纷和分配资源。
后来老人去世了,这里又没啥油水,也没大地主,所以成了个没人管的存在。原本作为镶黄旗的伊尔根觉罗家很有威望,但是自从家业败光之后,在这里彻底没了主事的人。
刘宝贵先是找到了村里的几个老人,又伙同他们去了伊尔根觉罗·金泰的家里。
金泰刚抽完大烟,准备眯一会儿呢。
见一大群人匆匆而来吓了一跳。
难不成,要造反了?
就知道大清不会长久了,没想到这么快,哎……
当刘宝贵说明来意后,金泰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马胡子?”金泰趿拉着鞋下地。“咱们这也有绺子,马胡子咋了?”
刘宝贵跺脚:“还他妈咋了?马鹿圩子知道吧?整个马鹿圩子,除了眼见不妙逃过一劫的‘高丽’以外,都死了,都被一伙不知哪来的马胡子给杀了!十来户人家啊,老惨了。女人被祸害了,有的孩子被开膛破肚,家家户户都死绝了!”
高丽是马鹿圩子一个鲜族人的外号。
金泰吃了一惊,本就被掏空了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他喃喃道:“咋整啊,咋整啊,报官了吗?”
刘宝贵额头青筋崩起:“报官?就大清这些鸟官,有个屁的能耐?听说有胡子杀人,磨磨蹭蹭不肯受理。那高丽把脑袋都磕破了,衙门上的大人,却不紧不慢的喝茶,说等明天再派人去看看。明天?明天人家早他妈走了!”
金泰脸色发白,也没在意刘宝贵言语中,对大清的不敬。
他又讷讷的说:“那些马胡子杀完了人,肯定会走吧,跟咱们鹿岗岭村无关……”
高老蔫忽然开口:“哎,金泰啊,你当真是失了你祖上的风采。你祖上平宁夏,战西疆,一生没有败绩。你看看你,吃喝嫖赌抽,都占全了。哎,咱们走吧,不用和他商量了。”
来找金泰是大伙长久以来对贵族的敬畏使然。
出了门,所有人都觉得迷茫和恐惧。
马鹿圩子距离这里并不算远,翻过两座山就是了。
如果那伙人来这里烧杀劫掠,村里咋整?
当他们六神无主的时候,刘宝贵忽然开口:“对,对,去找传薪,找赵传薪,忠义的兄弟赵传薪。他主意多,他肯定有办法。”
越说越激动。
“赵传薪,行吗?”
“应该行,他敢自己在老鹰沟住一晚,还徒手杀了一头豹。”
“那不一样。”
最后,大伙还是齐齐来到赵传薪家里。
赵传薪懵逼的看着村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甚至还有住着拐杖的小脚老太太也一脸凝重的来了。
这是干啥?
“传薪,你给俺们出出主意吧。”刘宝贵面露希冀的说。
实在是,上次的事,给他了极大的震撼。他从来没想过,靠三个人就能团灭一伙绺子。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通。
“当时,俺去衙门口看热闹,没想到事情发生在马鹿圩子。那伙马胡子要是来了,咱们咋抵挡?”
赵传薪拄着一块板子,蹙眉沉思。全村老少就那么静静的,等他说话。
不远处的德福也看着赵传薪,看看他要怎么解决。
无形中,他已经把赵传薪视为模仿的偶像,一言一行都在向赵传薪靠拢。
半晌,赵传薪开口:“马鹿圩子地势低洼,四面环山对吧?那里有两条路,一条路需要翻山,能通往城里。另一条路,翻过两座山,就能到咱们鹿岗岭村,对吧?”
刘宝贵猛点头。
赵传薪丢开板子,用粗糙了许多的手摩挲满是胡茬的下巴,巡视一周,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农民。最后只得苦笑说:“如果我兄长在,还能依靠他的武力成事。现在嘛……呵呵,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需要为我保守一个秘密。如果不行,这事儿我就不管了。”
刘宝贵似乎想明白了啥,也转头看着这些村民。
高老蔫戴着斗笠背着手,瓮声瓮气的说:“都啥时候了,还差什么秘密?你尽管说,谁若是说出去了,全村人都戳他脊梁骨!”
“对,对,谁敢说出去,大伙一起打死他!”
“小赵你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