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救治,钱不悔的腿没留下残疾,只是需要静养。洛山请示了洛婧岚,把钱不悔带到了长阳街他们居住的地方,让他一边静养,一边帮他们看管材料,算是把人一救到底。
可喜钱不悔是个知道感恩的,他什么话也不问不说,安静地服从洛山的安排,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后来更是成了洛山乃至长阳街最得力的助力之一。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洛婧岚带着几人之所以往长明街另一头走,是因为她最近一直寻思长阳街铺面种类的分配时,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在刺绣方面堪称大家的人。
前世,长明街有家成衣铺子和很多绣工合作,把那些绣工的绣品放在店里摆卖,因此招来了很多生意。但这家铺子的掌柜是个黑心的,贪墨了绣工的银钱不给。
有些绣工不忿和掌柜的闹翻,被掌柜暗地里使坏,没了银钱不说,还被大肆宣扬绣工的不是,导致绣工在长明街很难找到敢收她们绣品的店铺。
而其中有位朱娘子特别可怜,她是寡妇带子,丈夫因病去世,留下一个病弱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儿子。
朱娘子三岁时在野外被朱家婆婆捡回来,所幸朱家虽穷,朱家人却是好的。朱娘子五岁时朱家老爷子意外去世,朱娘子是跟着婆婆和丈夫长大的。
朱家婆婆刺绣极好,年轻时在大户人家当过绣娘,而朱娘子从小跟着婆婆学刺绣,尽得婆婆的真传。
丈夫去世后,朱娘子凭着绣活撑起了一个家,她只是没想到铺子的掌柜那么没良心,她上月辛辛苦苦绣的绣品本来能有差不多一两银子的收入,却只拿到了不到五百文。
她婆婆这段时间病得厉害,她还盼着拿钱回去抓药给婆婆呢,这少了一半的钱,哪里能撑一个月?她婆婆的病要治,儿子也要养,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朱娘子欲哭无泪,可怜兮兮地还想哀求掌柜的发发好心,给多点银子。谁知道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掌柜翻脸不认人,铁了心的不理她。
“就这么多了,领了银钱快走,你再这样纠缠不清,下月绣品就不用送过来了。”
山羊胡子掌柜的丢下这句话就进了铺子,朱娘子失魂落魄地站在店铺门口,久久不肯离去。
她家里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她不能离开都城去别的地方找活计,所以她不敢轻易得罪这家掌柜的,不然她的绣品没处卖。
就是在这个时候,洛婧岚的马车停在了她面前。看了看铺子,又细细打量站在门口伤心欲绝的妇人,洛婧岚把她和前世那个意气风发的朱大家一一比对,有几分相似。
“你是朱娘子吗?”洛婧岚掀开车帘,声音柔柔地问,眼前的妇人浓眉大眼,脸色沧桑。身着一身老旧的蓝色格子粗布麻衣,下身黑色的裤子洗得发亮。
似是没想到马车上的人会和她搭话,朱娘子看着马车上笑意盈盈,样貌出色,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小姐的小姑娘,有些呆愣。
见对方仍旧好脾气地等着她的回话,朱娘子手忙脚乱地倾身行礼,“我是朱娘子,请问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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