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他的母亲初见宋亚时,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当闻知他欲纳宋亚为妾时,母亲竟强烈反对,其理由是他们相识未久,尚不了解彼此,不可轻率地决定一个女子的未来。
徐建模自幼失怙,母亲含辛茹苦将其抚养成人,又助他将徐家的生意操持起来。徐建模感激母亲的辛劳,始终对母亲尊敬有加,凡事皆听从母亲的意见,实乃大孝之子。
现今见母亲反对他纳宋亚为妾,他一时也不知所措,唯有先安排宋亚住下,纳妾之事便暂且搁置。
当时宋亚作何反应?他已不记得了,只知此后他逐渐疏远了宋亚。未料半月后,府中突现变故,母亲与宋亚双双失踪,不,是母亲失踪,而宋亚被人发现晕倒在徐府郊外的庄子上。
苏醒后的宋亚性情大变,往昔温柔婉约之态荡然无存,面上尽是愤恨之色,见他的第一眼,笑容甚是怪异,恨恨地说,“呵呵,徐建模,此乃报应,余菊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她不知身在何处,这是她该受的苦!”
“你说什么?我母亲害得你家破人亡?这不可能!”徐建模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亚。
余菊是母亲的名字,早年间,一个女人在尔虞我诈的生意场上周旋,手段不强硬哪里能有余府的今日,得罪的人自然不少。可如果说母亲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他是不信的。
宋亚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怨恨:“我本是宋家大小姐,因余菊用卑劣的手段陷害父亲,导致宋家生意失败!父亲不堪重负含恨而终,母亲受此打击一病不起,不久也撒手人寰,我苟活至今,就是为了找她报仇!”
徐建模心中一惊,他从未想过母亲竟然与宋家有仇。他定了定神,问道:“可有证据?”
宋亚凄然一笑:“证据?你若不信,大可自己去查!可恨我终是不忍亲手了结她的性命,如今余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
徐建模心情很沉重,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方面他不相信母亲是这样的人,另一方面他又恨宋亚不知把她母亲带去哪里,导致她母亲不知现在流落何处。
徐府的事暂且不提。
而在那一串黑衣人被官府的人如拎小鸡般提走之后,林一和林二二人紧绷的心弦终于缓缓放松下来,他们相视一眼,随后便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扬起马鞭,追他们的爷去了。
没曾想,就在他们的身影渐渐走远之际,那原本还耀武扬威的三个官府之人却像是突然接到了什么紧急命令一般,手忙脚乱地解开绑住黑衣人的绳索,嘴里说着,“好了好了,你们赶紧走吧,马二爷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让你们以后长点心眼,别总是那么没眼力价见,什么人都敢轻易招惹。”
领头的黑衣人听着官府之人的话语,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冷冷地点了点头。
他轻轻揉搓着被绑红的手腕,那上面清晰可见的勒痕仿佛在提醒着他刚刚所遭受的屈辱。
他忍不住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妈的,算他们走得快,要是再让我碰上,老子非得狠狠地宰了他们不可!”
他身旁的其他黑衣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一松绑,便唉唉呀呀地叫了起来,听了老大的话,个个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完全忘记了刚才一面倒被吊打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