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我走,易丫头你和小祁在这里等着。”
将马车停稳后,大队长轻声交代。
易迟迟和祁扬点了点头,从车上下来站在背风处目送大队长和白琛离开后,开始打量那五人。
五大一小,俱都是瘦骨嶙峋,死气沉沉,眼里除了麻木还是麻木,看不到丝毫的光彩。
其中一对是夫妻,从站姿能看出来。
剩下三人两位老者,一位中年人。
其中一位老者抱着个孩子,孩子脸埋在老者怀里,看不清长相。
一老一小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薄,看得易迟迟眼睛发热。
这位她有记忆,论称呼她要喊姨姥爷。
原主姥姥和老爷子的妻子是亲姐妹,姐妹俩关系很好,连带着两家关系也很好。
原主见过老爷子一家的全家福,因为老爷子他们寄钱寄物直到原主五岁才停止。
停止的原因很简单,易勇那个渣只收老爷子他们寄来的东西,从来不回信也不回寄东西。
人情往来一贯是有往才有来,只想着进不想出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人心自然会凉。
打那以后,原主再也没见过家里收到来自京城的包裹。
看着一老一少,原主留下的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易迟迟想到了那些原本属于原主,却落到易静嘴里的麦乳精,小饼干等食物。
以及穿在身上的漂亮小衣服,小皮鞋等等。
感觉拳头硬了。
“真该死呀!”
“谁该死?”
正打量几人的祁扬听见她的嘀咕,好奇看了过来。
易迟迟,“……坏人!”
祁扬以为她说的是那五人,张嘴就想跟她讲道理。
想想又觉得场合不对,遂用近乎气音的声音提点,“你还小,不懂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黑和白。不要听风就是雨,要有自己的判断和思想。”
他神情严肃,估摸着没憋住心里的想法,又补充了一句,“坏分子不一定真的坏。”
这话的指向意味非常浓。
易迟迟点头表示知道。
见她有听进自己的话,祁扬一脸欣慰轻声感叹,“孩子可怜。”
比他小时候还可怜。
易迟迟没接这话,“小心隔墙有耳,谨言慎行。”
祁扬神情一肃,收回目光低低应了声。
然后,两人蹲在一起看大队长和穿着军大衣的人说话。
十多分钟后,大队长和白琛领着人过来。
“上车,我们回去了。”
易迟迟和祁扬以为大队长是让五大一小上车,遂站着没动。
白琛眉心跳了跳,拽着两人上车后,冷冷朝五人道,“你们跟着我们走。”
“好。”
老太太低低应了声。
大队长无声叹息一声,一甩马鞭赶着马车离开。
五人步履蹒跚的跟上,路过军大衣身边时大队长道,“老陈,我走了哈。”
“路上注意安全,记得让他们写检讨,劳动!”
他大声叮嘱,易迟迟他们面色难看,还劳动,这几人到了不病倒都谢天谢地。
只希望他们能坚持到出公社。
马车走的很慢,和龟速前进差不多,大队长有意识的控制了马车。
祁扬看得着急,催促道,“队长,你就不能快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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