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好一点。
容聆撩唇,“有你这种要求的病人,不多,最近也就几个吧。”
想象刚才的场面,男人多云的脸立刻又转了阴。
“我就说你怎么不拒绝?原来是熟练工了。我是不是该庆幸,到我这已经是熟手?”
这酸味已经熏酸整间病房。
容聆双手插袋,好笑地看着他。
他一张俊脸满是怒容,“还笑?”
容聆一本正经问他,“你多大了?”
生着气呢,被她突然打岔,他一愣,脱口而出,“三十二。”
“哦,三十二了啊,我还以为你和只只嘉辰一样大,不,比他们还小,目测只有三岁。”
听出她语气里调侃,谈三少恼羞成怒,作势要下床,容聆被他吓一跳,连忙阻止,“你干什么?伤口要裂。”
他抬头,没好气,“不是你造成?”
手被他拽着,容聆叹一口气,“你忘了我是哪科医生?”
“儿科咯,怎么了?”
谈津墨漫不经心反问了一声,然后似是想到什么,唇角弯起,天气立刻阴转晴,接她之前的问题,“你要帮我擦我也不介意。”
容聆朝他笑了笑,无情地走了。
然而重新侧躺的男人,唇角就没有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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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津墨住院上了瘾,不想走了。
每天能见到工作中的容聆不说,她对自己还有着用不完的耐心,几乎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能满足。
一想到回到家可能就没这待遇,谈三少顿时觉得家里不香了。
怪不得有人说小孩生一次病刁一次,谈津墨这三天已经被三岁小朋友附身,变成容聆身上挂件。
看着在替他收拾东西的容聆,他忍不住问,“不能再多住一天?”
容聆转身看他,“可以,不过这两天周末,我就不来了,你如果非要住,我让兰姨过来照顾你。”
说话间,男人已经走到门口,“走吧。”
容聆忍笑。
两人回到老宅,先去老爷子那里请了安才回了自己那栋楼。
兰姨见他回来,立刻朝墙上照片鞠躬,“多亏老太太、太太在天上保佑,少爷才能平安无事。”
谈津墨提醒她,“兰姨,她们已经投胎。”
兰姨不信,“十八年还没到,没那么快。”
赶紧对着照片拜了拜,“三少的话,你们就当没听到。”
兰姨几年如一日兴致。
让谈津墨总有一种她们还没离开的错觉。
他笑着摇头,去了书房。
容聆见他要处理公事,也就没有打扰,只叮嘱他要小心伤口,不要大幅度动作。
走之前还贴心给他拿了软枕。
看着她事无巨细的模样,谈津墨忍不住扣住她手腕问,“这么对我,是医生本能,是关心我,还是因为我救嘉辰?”
四目相对,她微微动唇,“是关心,也是因为你救嘉辰。”
关心,但如果没有嘉辰的原因,她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因为关心里带着愧疚的成分。
谈津墨自嘲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兀自放了手。
容聆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谈津墨看着她背影良久,倏然间桌上的手机响了下,是某个软件的消息提示音。
他神色一变,拿起手机,点开黑色软件。
谈曜则的声音被扬声器播放了出来。
谈津墨靠在软枕上,面无表情监听着来自谈曜成书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