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疼地看着安南月,“你这一招还没用烦?在南城时我就不在乎,你以为现在我还会怕?”
安南月冷哼,“你不怕你关什么门?”
“外面都是小朋友,我怕你拿刀吓着她们。”
容聆拉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看向她的目光已经恢复平静,“你有什么话就坐下来慢慢说,你要死要活我也不会在意。
“还有,你确定你现在刀对着的地方是大动脉吗?但凡你一不小心用了力,就算这里是医院,我也没办法救你,到时候一尸两命,是你想要的结果?”
这话是吓她的,但明显有用。
安南月拿着刀的手一抖。
容聆就知道她没真死的勇气,否则她应该拿刀对准她才是,也就稍稍松了口气,但面上不显。
“我以为我们之间恩怨早就了结,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了结?我也想了结,离你远远的,你已经嫁人,为什么还勾着西渡不放?”安南月原本佯装的冷静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寂在眼底的疯狂,“我知道你心狠,既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容聆早已厌烦与她和沈西渡的牵扯,“我和沈西渡早就两清,如今往来不过是因为孩子,你来找我不如找他,他不来看孩子我也不会强求。”
“说得好听。”安南月握着刀冷笑,“他现在要悔婚,是因为谁?别说你不知道。”
容聆冷漠看着她,“那是他自己的决定,和我无关,安南月,我不是你,这一口回头草我还真吃不下。”
见她眉眼间都是冷漠疏离,安南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斗了这么久,她心里其实都清楚,容聆一向说到做到,不然她也不会扭头就嫁给谈津墨。
可她能怎么办?
她心里知道,自己只是把容聆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连她都左右不了沈西渡,那她要怎么办?
慌乱间,她收了刀,冲到容聆面前,挺着大肚子就在她面前跪下。
容聆忙起身,退后两步,咬紧牙关瞪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她下意识看向玻璃窗外看热闹的人,太阳穴突突地跳。
安南月抬眸,威胁,“容聆,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见沈西渡,不然我不起身。”
“外面那么多看着的人,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容聆简直要气笑,“没想到你安南月也有当泼皮无赖的一天。”
“是你们逼我的。”
互相瞪视着,谁也不让谁。
其实要答应她也不难,但她不见可以,她没权利剥夺孩子们的权利。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沈西渡推门而入。
“你这是做什么?”
安南月对上沈西渡冷冽的眼,心头一哆嗦,可转念一想,反正已经到这一步了。
“我来求她放过我。”
沈西渡声音很冷,逼视她,“放过你什么?”
“放过我的丈夫。”安南月眼眶一红。
门没有彻底关上,外面响起一阵悉悉簌簌抽气声。
这时,有人过来提醒,“容医生,手术时间快到了。”
容聆点头,“好。”
说完,她打开门,“两位的家事不妨回家说,这里是医院,请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她看向沈西渡,“沈先生,我建议带您未婚妻去心理咨询室看看,如果下次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一番话,让外面看好戏的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精神有问题啊,还以为容医生真当人小三了呢。
沈西渡额角青筋鼓动,脸色阴沉得厉害,他上前拽住安南月胳膊,“和我回家,在这丢什么人?”
“我不走。”安南月情绪激动,忘了手中还有刀,直接往前一挥。
眼前刀锋一闪,沈西渡下意识用手腕挡住,结果军刀重重地滑过皮肤,顿时血流不止,白衬衫迅速染红。
安南月没想到手里还拿着刀,见他受伤,赶紧吓得扔掉,人也从地上站起,上前要查看伤口,“西渡,你要不要紧?”
容聆这个角度,看得挺清楚,皮开肉绽,得缝针。
她淡淡提醒,“去挂急诊吧,伤口要处理。”
安南月急冲冲拉着沈西渡走了,窗外看客也都纷纷散了。
容聆捏了捏眉心,准备手术。
伤口缝了十六针,处理完,两人回到车里。
安南月自知理亏,但脸上还是不甘。
沈西渡将外套扔到后座,靠着椅背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要如何才不去找她麻烦?”
安南月以为他会责怪她,没想到一开口还是为了容聆。
她气得浑身发抖,但她已学乖,忍住道,“我们结婚,你以后不再见她,我就不会再去找她麻烦。”
“好,我们结婚,但是不见她做不到,我还有只只和嘉辰。”
他忽然松口,让安南月意外,又惊又喜。
可等她反应过来,她又不觉得高兴,因为他完全是为了容聆才和她结婚的。
可到底是达成自己心愿了。
她正要拉住他的手说两句好听的话,却又听他无情的说,“沈太太这个身份我可以给你,不过一张纸而已,但是南月,但愿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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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做完手术后回到办公室,地上染血的小刀已经被处理。